动作如常、身体素质突出的莱德利落地翻滚至一条巨大的绿墙旁边,大手拍击,呼唤着:
“虚魈。”
不一会儿,一抹红光闪现,独腿的红色身体从“墙里”跳出,侍立于莱德身旁。
它受到莱德消息,对着其他所有人类的御兽挥出一个无形的火圈,瞬间将所有人类囊括其中。
他们感觉生锈的肢体中心似乎有一点火星越来越旺,乍响后蹿成火焰,让他们的心越烧越闹腾,念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让他们不禁抓耳挠腮,如同患多动症那样蹭来蹭去,心痒难耐,蹭得皮肤越来越红,刮得身上口子翻出、流血。
“特么的,莱德你妹夫,敌友不分是吧。”
一个在地上蠕动的同事缓过神来骂他。
好像用力过猛了。莱德挑挑眉,说道:“还能想得起靡雀吧?”
他说的是一种能使人思维和行动迟缓、犯困无力的鸟类生灵。这种鸟在四月份会大量繁殖,端是烦人。
——这一个个合该多操练。
莱德微微一顿,捂了下自己的嘴,粗糙的手指把嘴唇扯得生疼。
这个队伍觉得疲惫和无力,可能是被对方磨出来的,但也有可能是靡雀影响,放缓了生理活动,导致必须强打精神战斗,消耗了更多的精力,故而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不是因为你那只鸟吗?”
抚魂百灵的【宁神】可以平和情绪,在这种状态下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困意。
有可能,但是……“你们的身手这么差吗?就这么一会儿。”莱德质问他们。
“诶!”有人大喊,表示不满。
——你小子够狂啊,小心哪天翻船。
——这话吃回去!
——诶,说得在理。
“安静,这小子就这脾气。”气氛逐渐在夹杂的话语中紧绷,这里的情况乱了起来。
下一刻,一声声“啾”响彻整座山洞的内部,形成一次次回声,仿若无处不在。
敌人来袭。
“诶,莱德你怎么警戒的?”
这小子的负刑咒枷体积太大,反而挡住他们自己的视野了。
莱德脸色难看,眼中精光一现。
安分的负刑咒枷枝条顷刻间支棱起来,带起一股大风,片片绿叶同时朝天空和地面两头喷吐。枝条越举越高,将尖端对准天空的鸟群,锋芒毕露,挥动间如同一条条灵蛇,张开血盆大口刺进鸟群之间。
兜里的屈轶草再次震动起来,他察觉到算计的气息,决定先发制人。
天空的靡雀群一齐带起无色的风,利用对【律动】的天赋减缓枝条的行动,同时通过【风遁】高速移动,灵巧地躲避着来自地面的巨大枝条的袭击。
闪避之余,它们不时张开蜗牛壳一样圆的鸟喙,从巨大的枝条表面吸取一丝丝透明无质的精神力,令其失去操纵后无力地坠落地面,砸出一起小地震。
莱德有些头疼,捂住自己的脑袋。
通过学习前辈的经验,他开始走出自己的路,在体质上碾压同等阶的强者,但精神力并不突出,在指挥即将到达四阶的负刑咒枷时本就消耗不小,又被白韭、恶侵花魂以及靡雀群接连吸收精神力,确实撑不住了。
有人察觉到他的异状,赶忙止住他:“你找死啊。快停下。”
“这小子在找死吧,别扛。”
——撑个鬼撑!
——停停停。
“够了!”
在负刑咒枷举起枝条时,四周的狂暴火马突然暴起,不仅没有之前的萎靡,身上的火焰反而更加爆裂,甚至灼伤它们自身的鬃毛和蹄子。但它们不顾伤势,双眼发红,仰天嘶吼后低头朝这里冲刺,显然不要命了。
莱德这边,几朵白色的满天星发光,扩散一圈光晕,驱除了飞旋而来的白韭种子,【渡魂】净化周围被污染的魂系魔力,将其聚集而来以供众多人类和御兽恢复,一时间凝出一片白色流动的水流幕布。
数十条小型的负刑咒枷接连长出苍绿的枝条,通过捆绑、束缚、寄生和污染等方式竭力分割一起呼啸而来的狂暴火马,搅乱缺失理智的它们的前进方向,再次产生碰撞和踩踏等事故。
绯红色的恶侵花魂再次蔓延开来,以极快的速度吸食或污秽或纯正的魂系魔力,急速扩张,制造了一片魂系魔力的真空地带。
一只浑身鲜红色、犄角扭曲的羚羊跳跃而起,谨慎地环绕跑了个弧线,它的皮毛遍布歪斜的黑色条纹,似是献给神明的不祥祭品。
一声低沉悠远的羊鸣,在这只奋燃巫羚脚边,以其走过的弧线为界,一团团光泽暗淡,蓝中有白的火团从土中腾起,转动着,隐隐发出悲哀的低吟。
一颗颗灰白骷髅形态的桉树在此之前接连发射巨量的骨刺,如同倾盆大雨,但在火团出现的那一刹那,骨刺膨胀开来,质地变软,冲势减缓,在落到火马群时竟然连划痕都未刻下,径自折断消散,似是被水泡软,稀释了攻击力和冲势。
失落和伤悲从警卫们和其御兽的心中涌出。
即使消耗如此之大,仍然难以抵挡敌人,反而使他们抓住机会削弱莱德,利用负刑咒枷攻击的时机爆发,扭转败势,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