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入学的第一节课,杜林坐在稀稀落落的教室里,从一位老导师的嘴里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电影。
可以说是非常有意思吧——因为这个世界有两种方式拍摄电影。
首先的就是标准的很多大导演的办法——胶片与相机。
这套路杜林熟悉啊,上辈子没有拍过电影,但无聊的时候杜林也是去跑过场子做过群演——那個时候杜林年纪已经大了,也不怎么接活了,属于活出一个夕阳红的最后闲暇时光。所以杜林也能说上一个所以然来,当然那个时候的技术和现在完全不同,现在属于是把焦对准就万事大吉的时代,绿幕?蓝光?这些在杜林看来都已经是被淘汰的技术在这儿应该都是尖端前沿都没办法接触到的美好。
还有一种拍摄手法是使用魔法导录,以导演自己的魔力为引导(可以使用魔法水晶),通过造影仪在导师自己的脑海里构筑所有画面和角色,当然导演如果实力不够强大,搞出来的画面就会有模糊感。
还能这么拍,杜林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同时再一次感叹于异世界法术的便利性,也感叹自己二次投胎技术不错——要是投一个野蛮人崽子,那杜林就只能自己扛着摄像机和倒霉的演员们一起上山下海。
而且这么提,杜林就想到老恩里克手里的那个手摇式摄像器,老恩里克不是法职,所以也没办法使用导录石。
不过现在很显然还不是实际操作的时候,第一节课只是介绍了两种办法的理论知识,然后就下课了。
接着杜林就被导师告知早上的课上完了,接下来下午还有两节课。
上完了?
杜林看着离去的老导师那有点佝偻的背影半天没缓过来,这才早上九时四十五分,下午第一节课是一时四十五分,接下来这几个小时我要怎么过。
这个世界有问题,艺术学院怎么能一天就上三节课!
然后杜林看了看别的科室,发现他们都有课上,他满心的疑惑,直到碰到了萨琳夫人。
“啊,你说这个啊,你的科室今年才刚刚搞起来,几个大导师现在还在编课程呢,毕竟是新兴的艺术表现形式,学院以前没有做过。”萨琳夫人的回答让杜林无话可说。
但至少这也算是一个标准答案了,也没说错。
于是杜林开始心安理得的找了一间正在画画的科室摸鱼,看了一眼,应该是素描类的,一年级的课简单,照着台子上光影交界处的两个苹果一串香蕉画。
导师很显然知道杜林,他过来打量了杜林一眼:“杜林,你的猞猁会咬人吗。”
“不会,你可以摸摸它的头,我保证它不咬你。”
于是这个中年男人微笑着撸了撸凯尔希的脑袋,然后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真好,我喜欢动物,但我家的孩子对动物毛发过敏,我回家之前都得清洁术式处理我身上的毛发。”
“辛苦了。”杜林微笑着抚摸凯尔希,从他的耳朵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精灵混血儿,高个子的那种。
“对了,我听说草原精灵很擅长素描,因为工程学需要,你能给我的孩子们露一手吗。”这个中年人笑着问道。
“好吧。”杜林点了点头,在他看来,素描本身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光影处理。
于是一块空板子,一张高椅子,一支碳笔,杜林开始画。
画苹果,但不全是苹果。
………………
萨琳夫人走进一年级素描科室的时候,孩子们已经走完了,她看向站在一块板子前的老同事:“费尔南多,怎么了。”
“刚刚艾尔什家的孩子画了两幅素描。”中年人说完扭头看向她:“你不过来看看吗。”
于是萨琳夫人走了过去,她站定,看向画中的费尔南多:“画里的你比现实的你帅多了,费尔南多。”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我听说他有大工匠证是吗。”费尔南多这么问道。
然后他看到萨琳点了点头,于是有些感慨地挠了自己的后脑勺:“我竟然让一个大工匠来画素描,而他竟然直接就画了,我的孩子们今天可是被打击大了,他一笔画了苹果,然后用剩下来的十七分钟课时给我画了一张自画像。”
“我能理解。”萨琳夫人看着别的板子上有些扭曲的苹果,还有画成了黄瓜的香蕉笑着点了点头。
“听说他在老肖恩的新科室,电影艺术科,对吗。”费尔南多问道,同时开始收拾画板。
“对啊,这科室还是陛下指定的,杜林这孩子在火车上说的……”萨琳夫人将那些不大为人所知的故事说了出来,听得费尔南多啧啧称奇。
费尔南多在教室中渡着步:“他说,电影做为一门新兴的艺术,它并不只是为了拍出女演员的大腿而存在的,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美好与遗憾,电影明明可以将这些变成屏幕上的故事,让它们可以感动到每一个人……有意思,真的有意思。”费尔南多看向他的上司一本正经说道:“萨琳夫人,他的这些话真的说到我心底里去了,我看过电影,就像是他说的那样,电影是一种可以比画面更扣人心弦的事物,但有些人总是将它用错在了地方。”
“比如说拍姑娘的大腿对吧。”萨琳夫人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