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哪怕是离巢几千里,放飞之后仍可飞回巢穴。
基于这个特点,信鸽送信便有了可能。
但是,限制也很明显,那便是所有的信鸽都只能单向飞行,并不能在两个地方往来不停地飞。
例如在长安城养的鸽子,可以分配给出征的军队,遇到大捷或大败之后,就可以放飞信鸽,让其将消息带回到长安城。
之后鸽子不能再飞回到前线,放完便完了;更不能将长安城的消息带到不停移动的军队当中。
樊千秋目前只需要在长安城里传递信息,终点和起点都是固定的,可分别饲养信鸽传递消息。
各个堂口都可以驯养百多只鸽子,等它们能熟练认家后,便可带到其他的堂口候命待班,有消息就可以直接放飞回巣。
每次鸽子用完之后,再将飞回来的鸽子重新送到其他的堂口候命。
虽然只能实现单向通信,可在没有电话和电报的时代,有了这信鸽便等于在信息传递上有了不可替代的优势。
樊千秋没有太多的藏私,便将驯养鸽子的门道告诉了简丰,后者听完之后先是疑惑,但樊千秋耐心解释之后便相信了。
反正此事所费不多,自家社令更说得有鼻子有眼,能办成便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办不成也还能吃上几天的鸽子肉。
“属下立刻就去办此事,若能成真,我等再不怕被夜袭了!”简丰有些兴奋地说道。
“此事乃是万永社秘辛,不可走漏,你只说养鸽是为了乞求平安顺遂即可,饲养鸽子的弟子,要从总堂往各堂口派去。”
“属下明白此事的紧要,定然不会乱说,社令放心。”简丰再次保证答道。
樊千秋又与简丰交代了一些细节,便让其回去着手办事了。樊千秋则整了整自己的袍服,走出了游徼室,来到户曹阁。
公孙敬之正在阁中处置日常公事,他一见到笑眯眯的樊千秋出现在户曹阁门口,立刻就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自从樊千秋当上游徼之后,他与公孙敬之的关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二人品秩一模一样,已经没有了高低区分,政治地位是旗鼓相当了。
其次,万永社急速地膨胀,不是万永社怕户曹掾,反而是户曹掾怕万永社。
再次,市租征收之事由义纵亲自过问,公孙敬之失去了做掮客捞好处的机会。
最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樊千秋更受义纵重用,品秩升高那是指日可待的。
这几个原因全部加在一起,公孙敬之便不得不承认樊千秋官运极好:地位、品秩和官职,说不定很快就要超过他了。
公孙敬之是一个务实的人,纵使心中有浓浓醋意,可是他也分得出轻重缓急,深知自己有朝一日可能要求到樊千秋。
因此,二人平时在县寺相见,公孙敬之总会极谄媚地抢先向樊千秋行礼问好,那讨好的模样常被周围同僚指指点点。
公孙敬之毫不在意,都是为了升官发财,不磕碜。
就像现在,樊千秋没来得及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公孙敬之就先把恭维的话摆出来了,哪还有半年前那凶狠的样子。
“樊贤弟,你是大忙人,怎么不在闾巷巡视街面,倒有功夫到户曹阁这清闲之所来了?”公孙敬之连忙拱手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