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此地富人多,油水足,速来!(求追读)(1 / 2)

大汉此时已经有了纸,称为灞桥纸。

但是灞桥纸过于粗糙,只能用来包裹食物或药材,不能用来书写。

所以,大汉的信也都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写在竹简或丝绸上的。

而写在丝绸缣帛上的书信,又有一个文雅悦耳的别名——尺素书。

豁牙曾摆到樊千秋面前的是一个素色绢囊,上面绣着淡雅的云纹,一看就出自女子之手。

这绢囊的袋口用几缕不同颜色的丝线仔仔细细地扎上了。

这丝线缠络处还有块细腻的青泥,青泥上盖着一個花押。

樊千秋拿起这个绢囊,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印泥完好,绢囊没有破损后,他才拆开了丝线。

打开袋口,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樊千秋心头一荡。

他撑开袋口往下倒了倒,几片干的芍药花瓣连同一封尺素书掉了出来,刚才的香味应该是花香。

《诗经·郑风·溱洧》有云:“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男女结伴一起逛,相互戏谑喜洋洋,赠朵芍药】

所以从先秦至今,这芍药花都是男女之间陈情表白的信物。

樊千秋将这些芍药花瓣扫到地上,只觉得额头两边的太阳穴是一跳一跳地疼。

那日,他已经清楚明白地回绝了陈安君“招赘”的请求,此女难道还不死心?

樊千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打开手上的尺素书。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陈安君说了一好一坏两件事。

好消息是南皮侯窦良同意陈安君带樊千秋登门,坏消息是窦良让窦桑林来处置此事。

在陈安君看来,后一件事情是坏事;可是在樊千秋看来,后一件事情也是一件好事。

“豁牙曾。”

“诺!”豁牙曾自从上次见过血之后,比以前干练稳重了许多。

“明日,带好兵刃,陪我到清明南乡去走一趟。”樊千秋说道。

“清明南乡?”豁牙曾有些疑惑地问道。

“正是。”

“带几个人?”

“你与我,两个人。”樊千秋抬手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下。

“这……”

“莫要多问,我有数。”樊千秋提醒道。

“诺!”豁牙曾也不再多话,领命而去。

……

翌日辰时,天光大亮,和昨日一样,这一日也是一个上佳的好天气。

日头当空,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看不到任何一片遮掩视线的乌云。

这样一个好天气,出来设肆的行商也格外多,熙熙攘攘,将清明河的北岸塞得满满当当的。

樊千秋带着豁牙曾一起乔装出行,挤在人群中,喜多过忧,对十一月的市租数目非常期待。

很快,二人过了清明桥,就进入了清明南乡的地界,这是樊千秋第一次往敌阵的深处探索。

行走在清明南乡的闾巷中,樊千秋虽然也看到了一些行商,但稀稀拉拉的,实在难成气候。

樊千秋一路上留心数了数,判断最多只有清明北乡的两成。

如果说清明北乡是后世的尖沙咀,那么清明南乡就是屯门。

肥瘦区别,一目了然。

“豁牙曾,以前常来清明你南乡吗?”樊千秋问道。

“常来。”豁牙曾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开嘴笑了笑。

“为何?”

“清明南乡的斗鸡寮和娼院最多,二三子平日得了钱财,都愿意来此处耍一耍。”豁牙曾倒是很老实。

“是比我们清明北乡要多许多吗?”樊千秋问道,大汉盛行走狗斗鸡六博之事,他还都没有去见识过。

“多许多,最南边的槐里,有一条岔道全是斗鸡寮,通宵达旦,整夜整日地闹腾。”豁牙曾非常羡慕。

“整夜?不用宵禁?”樊千秋问道。

“这些斗鸡寮都建在私人的宅院中,和娼院一样,都可以留宿饮食,不碍事的。”

“原来如此。”樊千秋感叹着点了点头,看来这清明南乡是长安的娱乐中心了。

“那条岔道中起码有二三十家斗鸡寮,一日流过的钱财,加起来恐怕有十几万钱啊。”豁牙曾又补充道。

“这全都是富昌社的产业?”樊千秋问道。

“倒不是,”豁牙曾似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听说以前都是富昌社的产业,后来报效给南皮侯了。”

巧取豪夺,原来如此,在侯爵面前,再大的私社也不过尔尔。

想来,这富昌社的传承比窦家长远得多,可是在绝对实力面前,富昌社只能暂时低头。

这许多年来,不知道富昌社被窦家掏空偷吃了多少。

也许,背后的纠葛比这更加险恶:陈家只剩下一个孤女,说不定也和这窦家有关系呢。

樊千秋心中再次感到一阵恶寒:窦家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如此说来,这些斗鸡寮和娼院,全都是南皮侯的产业?”

“最大的几家,想来是窦家的。”豁牙曾毕竟只是个微末的无赖子,对内部并不了解。

樊千秋若有所思,若是将这些产业吃下来,岂不又是一大笔进项。

即使不将这些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