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弟轻嗤,完全不领情,暴起般出声道:“你丈夫不知死活,到时你要是还不起也跑路,我们找谁要这五百万!”
宋吟:“……”
街上的这处人少,但不是全然无人,路过的人见这有两猿背蜂腰的男人围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自然而然认为那男生需要帮助。
可听他们的对话内容,一个要债,一个欠债,天经地义处于下位的关系,也不好上来插手。
要债的人都这么可怕吗?
宋吟被他这么一喊,也有点出汗,抿唇从口袋中拿出仅有的钱:“我手上就这么多……”
原主手机上的支付密码他并不知道,所有需要钱的交易他都是用现金。
白言接过那可怜嗖嗖的三百块,指腹碾了碾,又笑了,胸口震动地垂下眼,他看着略有窘迫的宋吟,似乎起了怜悯之心,放过了眼前这个无助的人。
白言趁宋吟不注意,拿过他的手机,在上面留下一串数字。
“一周后,自己联系我。”
“老大!这回放了他,下次……”小弟还欲再说,被白言轻飘飘扫了眼便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吟跑了。
没再被纠缠的宋吟片刻也没停留,他边拿着手机跑边咬唇烦躁,他没想过今天出门会那么命运多舛,不仅要东躲西藏,担忧小命,还莫名其妙背上了一笔巨债。
黎郑恩到底瞒着原主做了什么事。
所幸,在这堆接二连三糟透了的坏事中,宋吟终于收到了今天唯一的好消息,女警发消息告诉他,他们抓到凶手了。
宋吟打了部出租车赶往派出所,需要他的地方很多,他做了笔录,又被带着去认了人,所有的事做完,他疲倦地回到家中时,天已经黑了。
宋吟拿着钥匙开了门,等门开了,他瞬间警觉起来,家里灯是亮的。
握着门把的手颤了颤,宋吟张唇吸了口气,又颤抖地吐出来,今天的坏事还没有到尽头吗……
就在宋吟要关门跑时,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大步跨来,衣着还是乱的,眼中还有血丝,便拿起手机问他:发生了什么?
宋吟有一秒还是想跑,因为这一天遇到的怪人太多,他对身边的人都不太信任了。
但是……
眼前的这个人有家门钥匙,一副头发凌乱刚赶回来的样,手机上发出的那条告诉他正在赶回来路上的信息时间也对得上。
这个是出差回来的黎郑恩,宋吟确认了这一点,肩膀垮下去,疲倦地关上门说:“事情都解决了,我先做饭,边吃饭边说吧。”
……
晚上8点。
一辆越野车弯弯绕绕地行驶着,最后停在塘江旁边,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跳下车,啪地打开后车厢的门,从里面拖出个被捆住手脚的高大男人。
两汉子分工合作,一人抬脚,一人抬头,步履沉沉地往江边走。
江边的泥土松松软软,负责抬脚的那汉子一脚一个印,手中的人分量着实不轻,他喘着粗气朝对面的同僚问道:“你说大哥真被抓了吗?”
同僚眼也不抬:“没有。”
汉子也希望如此,但他表情忧心:“但我今天看新闻……”
同僚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那不是大哥,不过是顶替的罢了。”
汉子一惊:“顶替?怎么顶替的……”
“多的你别问了,你只要知道那不是大哥就行,踏实干吧,再过不久你会知道更多的。”同僚明显比他等级高,语气中带着上位人的口吻。
汉子只好闭了嘴,他和同僚一起把人抬到江边,左右晃了晃借力,夜晚的江面炸开一层浪,男人被扔到了深水里。
借着夜色做完这悄无声息的谋杀,心理素质极强的两人连脸色都未变,重新上了车。
大约过了几分钟,越野车驶远,寂静的江面忽而冒出个人。
男人手长腿长,两三下按着江边上了岸,他拽开脚上早被他割断的绳子,儒雅眉眼被浸泡出了戾气,他难得骂了句:“这群畜生……”
他的声线很温和,不是故意伪装,全天然的,和宋吟来到这里时听到的黎郑恩的声音一模一样。
黎郑恩站了起来,戴上衣服的兜帽,随便抹了下淅淅沥沥掉着的腥涩江水,往另一边路上走。
夜晚塘江也有车辆经过,黎郑恩的脸和气质都很有欺骗性,他随手拦下一辆车,以骑车不小心掉进了江里的缘由,请司机把他送回家。
司机人也爽快善良,同意了他的请求。
不久,熟悉的建筑楼映入眼中。
终于回到了……
黎郑恩沉沉地吐气,放在膝头的手抬起来盖了下脸,他向司机道了谢,便关上车门往他赖以居住的大楼走。
好几天了吧。
不知道小吟现在怎么样?
黎郑恩插着兜走进电梯,他和宋吟虽然结婚许久都没有感情,但宋吟很依赖他,稍微离开半天都会惊慌害怕,这次长时间的不告而别,肯定会让宋吟感到不安。
他边思索边按下电梯层数,与此同时,有两个买完菜回来的居民相跟着进来了。
黎郑恩身形修长,但穿着件灰扑扑的衣服,掩盖了那份夺人的出众,两个居民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