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我被呛了一下,倒也不在意,只是摇摇头,说道:“可是你的爱,太过于自私了。你觉得,你这样爱皇上,皇上是高兴的?”
“你错了,你只是做了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考虑过皇上的感受。”
“就好似今日,你咄咄逼人想要皇上给你一个交待,你倚仗的是什么呢?是你父亲的功勋,还是你曾经的恩宠?”
“若是前者,我想张大将军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居功自傲的人。若是后者你仗着恩宠对皇上施压,也敢说爱皇上?”
“你或许觉得我可笑,但抱歉。在我看来,你同样也是可笑的。”
说完,我便冷冷笑了两声。
“”
张采女脸色立即变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戚昭仪也跟着拍掌附和道:“可不是?张采女也太自以为是了。”
“皇上是一国之君,掌控的那是天下大事,岂容你一个小小采女置喙!先前你犯下那样的滔天大错,皇上让你禁足长乐宫,你还敢跑出来!”
“果真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还不赶紧回去闭门思过!”
就在这时。
一直身为当事人,却又默默不语的阮贵妃终于开口了。
“唉。”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昔日争锋相对了十数年的那个人,缓缓道:“你若是心里有怨气,我愿意向你道歉。”
“这件事,是我父亲偏激了一些,然而他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安阳侯府如今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我和你一样,失去了父母,都只有一个弟弟罢了。本同是可怜人,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你要是能放下,对你、对皇上和我,都是好事,不是吗?”
阮贵妃说完,默默垂头擦拭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阮贵妃的意思。
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都这样了,又还能怎么样呢,倒不如看开一些,也免得自己郁结在心。
也是因为阮贵妃的一番言语,倒显得她和戚昭仪之间,有些“高下立判”了些。
戚昭仪仗势欺人,阮贵妃却温厚大方。
“哼,不需要你假惺惺。”
张采女早已厌恶了阮贵妃,自然不想和她多说话,这几个月长乐宫日子有多难过,她自己心里有数,必然不会相信阮贵妃说的这些。
“你和先皇后一样,都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现在装好人,可你克扣我长乐宫用度,害我险些因风寒丧命的事情,又怎么说?”
阮贵妃一怔,大惊问道:“你说什么?何时的事?”
“还在装。”
张采女讥诮笑道:“那日,那两个小蹄子看我病得厉害,怕我真的有事,跑出去请太医,遇上了元妃,是她带章太医过来的。”
“怎么?贵妃难不成不知道这件事?不应该呀,元妃和你关系不是很好么?我还以为是你指使元妃过来的呢。”
见话题扯到我自己身上,我只好回头对着阮贵妃勉强笑了笑,颔首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我想着是小事,就不曾告知贵妃。那两个小宫女在长乐宫伺候的时候不大尽心,我也已经训斥过她们了。”
阮贵妃闻言,脸色稍稍缓和,颔首道:“你这么做也没错。”
复而阮贵妃又对张采女道:“这件事,我的确不知情。也是你自己,从前那么厉害一个人,如今怎的连两个小宫女都管不了?”
言下之意,便是觉得张采女故意这么说装可怜,想要惹人同情。
“她们两个可是你亲自挑的,我如何管得了?”
张采女不咸不淡说完,扫视我们这些后宫嫔妃一眼,便不再看我们了,反倒是面向萧昱,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皇上,臣妾今日过来,是有两个问题,想要问问皇上。皇上若是觉得臣妾惹人嫌,臣妾也认了,但这是最后的两个问题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采女收起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萧昱,仿佛她根本不在意萧昱的回答似的。
但
我心里却有一种感觉,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张采女来说,是无比重要的。
“好。”
萧昱答应了,也严肃了许多。
我也不免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以及期待,同时也有警惕。
只见,张采女再次对着萧昱磕了一个头,问道:“臣妾父亲被安阳侯杀害一事,皇上除了打算给臣妾父亲一个追封,和张家族人赏赐以外,是否不打算再继续处置这件事了?”
“”
萧昱沉默片刻,眼神逐渐深邃,颔首道:“是。”
张采女咬了咬唇,同样深深看萧昱一眼,再问道:“时至今日,皇上是否早已相信,之前那闫嬷嬷招供的事情,都是臣妾所做?”
“皇上的心里,其实早就对臣妾毫无感情了,是不是?之所以留着臣妾,不过因为臣妾出身张家?要是废弃了,前朝会引起更大的波澜?”
这一席话,乍然听上去好像是很多个问题,但其实张采女想问的,是萧昱是不是已经不信她,不爱她了。
“敏敏”
萧昱喉咙动了动,只喊出了张采女的名字,又道:“这件事,不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