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 那也不是头一次 。
当他看着秦一隅自由自在地躺在山坡上 , 被长得半人高的花淹没 , 被太阳晒透 , 被那些黑的白的山羊围着 , 哼着歌 , 那时候的他也想过 , 他真的需要这个人站在舞台上 , 被万人膜拜吗 ?
如果秦一隅觉得快乐 、 自由 , 在这里躲上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
大不了 ,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他 。
只要不消失就好了 。
「 那儿很多好吃的 。 “ 秦一隅望着他出神的脸 , 轻声问 “ 没带点儿什么回去吗 ?“
「 带了 。 “ 南乙下意识回答 。
“ 带的什么 2“
这下他又有些犹豫了 。
就一些特产而巳 。“
不是的 。
快要离开的时候 , 正好赶上当地的节日 , 南乙听不懂他们说的方言 ,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节 , 只是很热闹 。
那天他依照惯例 , 去了秦一隅住的地方 , 但他不在 , 他又去了秦一隅教书的小院子 , 也没有人 。
南乙有些着急 , 在村子外圈打转 , 直到看见一群人载歌载舞 , 头上带着花 。 隔着遥远的距离 , 站在山坡上 , 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秦一隅 。
他被许多小朋友围着 , 蹲了下来 , 任由他们为他插上鲜花 , 又在他脸上抹了彩色的颜料 , 酮了水珠 , 对他说着南乙听不懂的祝福语 。
他坐了下来 , 静静地望着 , 看见秦一隅从人群中出来 , 坐到一个正在做手工的姑娘旁边 , 手捧起一堆陌干的茶叶 , 闻了闻 。
或许是歌舞声太盛大 , 他听不见那个姑娘说话 , 于是低下头 , 挨近了 。 南乙至今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 只记得他笑得很开心 , 学着她的样子拿起针线和织布 , 笨拙地开始缝香囊 。
很筒单的小玩意 , 他做了好久好久 , 拆了又缝 , 缝了又拆 , 直到最后忧恋不舍地收了针 , 还满是自豪地举起来看了很久 。
原以为秦一隅会收好自己留下 , 可没想到他一做完 , 就满不在乎地扒到一旁 , 扔到那个姑娘做好的一大堆里 , 自己潇洒地走掉了 。
看他离去的方向 , 南乙知道 , 他又要去那个稀豆粉做得很好吃的孀孀家里蹭饭了 。
在他离开的十分钟后 , 南乙悄悄地下了山坡 , 从后头绕过仍在跳舞的人群 , 来到方才那个女孩儿的跟前 。
他戴着帽子口罩 , 把那姑娘吓了一跳 。
南乙却不在意 , 低着头 , 很快便搜寻到秦一隅做的香囊一一那太好找了 , 难看得筒直写着秦一隅的名字 。
于是他蹲下来 , 拿起那一枚 , 询问道 :“ 这个 , 我能买吗 ?“
女孩点了点头 , 只是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要买这一个 。
「 你 、 你还需要别的吗 2“
这旬话提醒了南乙 , 如果只买一个 , 会不会第二天她就去告诉秦一隅 , 有个男生专门把你做的香囊买走了 。
这样一来 , 自己说不定就暴露了 。
于是南乙又从那一堆漂亮香囊里挑了最规整 、 精致的 。 正好回去的时候路过武汉 , 可以去看看堂姐 。
「 还有这个 , 谢谢 。“
他闭着眼都能想到秦一隅知道这些会有多得意 , 他不想让秦一隅永远这么得意 , 干脆不说 。
可秦一隅似乎还是没有放弃追问 , 他好像真的特别愚要把他看个明白 。
南乙 , 为什么那么愚找到我 ?“
他一句话 , 就戳中了南乙心底最痛 、 最柔软的部分 。
要不要说 , 他不想示弱 , 却又不想欺骗这个人 。 他的怀抱这么温暖 、
诚恒 , 也受了那么多伤 , 被好多人欺骗 、 背叛过 。
“ 你是十月被退队的 , 那段时间 , 我只是觉得很难受 , 但也接受了 。 “ 南乙顿了顿 , 将自己的脸埋在秦一隅的颈窝 ,“ 后来 , 我舅舅走了 。“
秦一隅愣了愣 , 怎么会这样 ?“
「 他是记者 , 之前一直在北京工作 , 会去调查拔露一些社会新闻 , 你肯定想不到 , 他念大学的时候也玩儿摇滚 , 也弹吉他 , 那个时候还有艺名呢 。“
他叫徐翊 , 艺名是立羽 。
但外婆死后 , 这个名字也从圈里消失了 。
“ 是吗 ? 他叫什么名字 ? 说不定我还知道呢 。“
但南乙没有说 , 他不想让秦一隅掀和进来 , 于是略过了 :“ 你肯定不认识 , 不火 , 没几个人知道 。 他是念传媒的 , 后来去当记者了 。“
“21 年年初 , 他被外派到国外 , 走的时候我还去机场送过他 , 他抱了我 ,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