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2 / 3)

恒星时刻 稚楚 2184 字 5个月前

入伙都不会。

而且他发现,都打了三次照面了,他对这张脸的印象还是模糊的,是因为这人一直戴着帽子遮着眉眼吗?害得他只能盯着他嘴唇说话。虽然唇形还挺好看的,适合打个唇钉。

不对,跑偏了。

秦一隅甩开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思绪,回到正题。

“我确实不赶时间,不过不好意思,我是垃圾,对什么鼓手贝斯手乐队都不感兴趣。”

他将海报揉成团,半撞开南乙的肩,语气懒散:“垃圾也有只想待在垃圾桶里不想被回收的权利。”

秦一隅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搞什么乐队啊,好好上学吧,大一新生。”

迟之阳是觉得真没戏了。

早在几年前,秦一隅的负面标签就和他的音乐一样深入人心——神经质、顽固、自恋自负、阴晴不定、打压成员、极度不配合。他像一场飓风,骤然出现,席卷一切,又在某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地狼藉。

消失的理由不清楚,没人知道,连南乙都不知道。

他来过这所大学找秦一隅,但也只得到了对方休学的消息。

后来再见到那个乐队,他们也已经换了主唱和吉他手,像很多进行成员更换的乐队一样继续活动。只是谁也无法抹杀掉秦一隅存在过的痕迹,他带来的巅峰、遗留下的残骸、标志性的唱腔和创作风格、狂热的拥趸们和唾弃他的厌恶者……一切都像烧到极致的烙铁,烫下永恒的标记。

或许秦一隅的存在本身就很危险,不适合被塞进任何一支队伍里。迄今为止,他们出道曲的评论区还有一条高赞、但腥风血雨的评论。

[秦一隅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遭受他的“光环诅咒”。]

迟之阳早就说过,这样的人不可能被拿下,有哪个一鸣惊人的天才愿意返璞归真回新手村带新人的,更何况这人还是混不吝的秦一隅。这个名字跟这一句话连在一起都像是笑话。

但南乙从没听进去过。

“不是,他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想到南乙对秦一隅的执着程度,迟之阳还是将脏话咽了回去,“咱们要不别找他了!”

南乙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挫败感,只是眼神中有些困惑。

原地站了会儿,他转身去保安亭取回卡包,对迟之阳的话也不置可否:“先回吧,明儿不是还有早课?”

“好吧。”迟之阳叹口气,“没事儿,又不是非他不可了。”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没意思,自己最不会安慰人,南乙也根本不需要安慰,于是便转移了话题:“你今天还去029打工吗?这么晚了,明儿还有考试,怎么也得看看复习复习吧。”

029是南乙学校附近的一家大型轰趴馆,女老板老家在西安,所以直接用区号命名。

“不用。”南乙没检查卡包里的东西,他知道一样也少不了,因此直接扔包里,“班我调到明天下午了,考完试没课。”

好家伙,兼职都调了,还真准备在这儿耗一整晚等他啊。

迟之阳抓了抓头发。

他本想坦白自己新发了个乐手招募帖的事儿,但很显然,现在的南乙除了秦一隅谁都不想要。

“行,那明儿排练室见。”迟之阳活动了一下手臂,“我最近练得好像有点过了,胳膊疼得抬不起来,得回去贴个膏药,你回去也别练琴了,早点儿休息。”

“嗯。”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南乙拍了拍迟之阳的肩,甚至给了他一个笑。

他有四颗比常人更长、更尖利的犬齿,配上那对上挑、微微露白的眼睛,和罕见的浅色瞳仁,杂糅出一种难驯的野性。长着这样牙齿的人似乎都有梨涡,南乙也有,很浅一个,只在右边,笑的时候才能隐隐看见。

“来得及,放心。”

宿舍离得远,南乙骑车回去,路过斑马线时,他又一次出现幻听,是巨大的撞击声混合着救护车的声响。这么多年,他依旧习惯不了,于是戴上耳机,也是巧合,打开第一首就是秦一隅过去的歌。

幻听的噪声一点点被秦一隅的声音压过去,在他快到宿舍时,终于消失了。

南乙想不通。

秦一隅怎么能不继续唱歌呢?

观察和分析已经成为他的惯性动作,任何人的任何行为背后都有其动机与逻辑,都可以被拆解出来,分析得越多、越清晰,就越好掌控。

他想像拼图一样拼凑出完整的秦一隅,这样就能说服他,但或许是缺失了某一条重要线索,所以才始终不能得偿所愿。

他总会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次日中午,秦一隅吃着雪糕在西四大街瞎溜达,刚走到西什库教堂,就收到了周淮的消息。

[淮子:你不是提了一嘴那个比赛?Crazy Band是吧?我打听了一下,还挺热闹的。]

[淮子:听人说背后的资方之一是诚弘娱乐,所以入海选录制就有钱拿,奖金就更多了,连第三名都是百万级。冠军除了天价奖金,还能整队签到诚弘旗下的大厂牌ZIA,在三大音乐节压轴演出,跟你当初的待遇差不多了。]

秦一隅叼着雪糕棍打字。

[鱼:这种比赛还少了?不都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