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一连串的问题怔住,好不容易找到自已的声音:“你、你冷静些…你我之间、你我并没有……”话未说完,温热的气息骤然逼近,吕伯渊将我未尽的言语封缄口中,几番碾转才肯罢休。
“现在有了,”他言之凿凿,神情坦然,“你总不会是想要赖账?”语毕,他有意舔了舔仍泛着水泽的唇瓣,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捂着胸口踉跄逃离床畔,惊魂不定,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你…”吞吞吐吐,呼吸都变得困难,竟好一会儿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这、这算什么?霸王硬上弓?谁赖谁?
他未给我反驳的机会,自说自话道:“我与萱乐虽多有传闻,但并未有逾矩之事。百日之内,我定会给你交代,此后再不会与她牵扯。是我大意疏忽,连累你受了委屈,你气我罚我尽随你意,我绝无怨言。”
我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退后两步,与他离得更远些,“你快住口!我何时要你做这些?即便没有萱乐,你我之间也是云泥之别,你心系朝堂,历尽艰辛方至今日高位,你有你的事情要做……”
“朝堂?”他轻嗤一声,不以为意,“那不过是萧家的天下,于我而言,过眼云烟。”
我讶异道:“那天下百姓,众生疾苦呢?”
“那是佛祖该做的事。”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显然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不解地看着他,迟疑道:“那……苗国呢?”
盛青山说他不惜举全国之力,也要征伐苗地。
提及苗国,他眸光微敛,嘴角的弧度未变,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还有什么?”
我深知这才是他心结所在,静默以对。
“想知道?”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深邃地望着我,似笑非笑,“我方才就盼着你问我,你是因为这个才对我避之不及?”他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认真与戏谑,“那依你所见,我是否达成所愿?”
虽是盛青山的转述,但他确实如愿以偿。我微微颔首,“你掌控朝纲,举全国之力,终让铁骑攻破了苗国都城。即便苗皇有心归降,亦难逃天命。”
他闻言,眸光更加深邃,再次向我伸出手来。
我哪里还敢靠近。
他执着地伸着手,语气温柔,“你不过来,如何看得清?”
“你说就是,要看什么?”我心有余悸,再不肯上当。立于几步之外,浑身戒备。
“你既想方设法要去解蛊,可知大祭司?”他缓缓开口,再次伸出手来。
“知道不多。”拗不过他,我靠近了一些,却未敢去牵他的手,“我在这里就能看清。”
他这才垂下手臂,继续说道:“都查到些什么?”
我略作沉吟,将盛青山所查结果徐徐道来:“苗国皇族,世代尊崇大祭司,掌祭祀、祈福、预言之权,兼养蛊之能。”
他面容沉静,轻抬眼帘,“蛊虫在苗并非诅咒,而是一种赐福。所以只有皇族才配享蛊。于情深意笃之人,同心蛊可通心意,疗伤延年。何正武当年与你所用的合情蛊,亦是此中圣物,作洞房花烛求嗣之用。”
我心情复杂,即便是赐福,此时已难辨福祸。
“你既查过,可有去寻?”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
我摇了摇头,“出宫多年,早已无迹可寻。”
他神色微黯,眼底泛起层层涟漪,“那你可知,她为何离宫?”
“不知。”我凝视着他,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他娓娓道来,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历代大祭司,皆以女子之身承命。乌发雪肤,天仙之姿。独守其身,便可青春永驻,百岁不老。然,当今苗皇垂涎美色,令其身中合情蛊,夺其贞洁。”言及此处,吕伯渊微微蹙眉,“因伤本气,她不得不逃离皇宫,历尽艰辛诞下血脉,却也因此遭受反噬,生不如死。”
“她为何不解自身之蛊?”我深感意外,难道传闻是假。
“医难自医。”他瞥我一眼,平静道,“历代蛊虫皆以祭司之血为食,解蛊亦是以她们的血为引。一旦蛊虫进入她的身体,犹如泥牛入海,如何能再引出?”
“所以你是……”我隐隐猜到他尚未出口的秘密。
他缓缓捋起衣袖,直视臂上可怖的伤疤,指尖轻触,揭开覆盖于肌肤之上的薄茧,转眼间,露出一片鲜艳欲滴的图腾。那图腾并未完成,两条交尾的蛇人,一条色彩艳丽,另一条蛇身空白,“她画了一半,改变主意。她不想再守护那片土地。那些愚蠢又肮脏的皇族。她希望我远离是非,寻觅新生。”
所以他成为了茂国的子民。所以他才不肯放过苗皇。
他的手很凉,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我静静地握起他的手,眼眶湿热。
吕伯渊反握住我,轻轻勾起唇角,语气宠溺,“你这是在心疼我?还是喜极而泣?你寻而不得的血引,自已就送到了眼前,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不假思索,捂了他的嘴,嗔怪道:“你就不能少说几句?”话虽如此,眼中的泪水仍不争气地沿着双颊滚落,“聒噪。”
他见状,眼中笑意更甚,闪烁着显而易见地期待,“我虽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