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在前世经历过诸多失败,意志早被磨炼的极为坚定。
沈新宝的毒饵吃也就吃了,无论之后会产生什么风波,只要自身足够强大,任你劲风狂啸,我自岿然不动。
但力量薄弱,审时度势,借助外力也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他撂下电话后,把叶盼盼送到兆发,第一时间回了《信报》。
这些日子,报社的人已经习惯了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林骆夫妇都不说什么,谁又敢查他的考勤?
李清源直接进了社长办公室,骆有梅今天心情不错,哼哼着小调,围着一盆绿植小心伺弄着。
他进来时没敲门,而办公室空调开的很暖,骆有梅穿了一件低胸衬衫,但见奇花两点,姹紫嫣红。
李清源脸色有点不太自然,反而是骆有梅毫不避讳,大大方方嗔怪道:“进来不敲门,偷看到阿姐不怕长针眼?”
“呃……阿姐,我有事相求啊。”
骆有梅坐正身子,似笑非笑道:“什么事让我细佬慌里慌张的?”
李清源神态恢复了从容,其实他尴尬也是装的,既然她不在乎,那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讲起了正事。
“阿姐你也知一叶知秋的事,有个水房的红棍在湾仔一带的夜总会收保护费,叫黑仔强,给我那家公司找了点麻烦……”
骆有梅一听就炸了,柳眉倒竖,怒哼道:“黑仔强是吧?你等着!”
要不怎么说骆有梅是办事人呢,她直接就抄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好?我不好!大佬,我让人欺负了!”
“我知道你拿金镛没办法,不是金镛,是有個水房有个叫黑仔强的四九仔!”
她说话时突然恢复了小女人的神态,看得李清源一愣一愣的。
“你说怎么欺负的……”
骆有梅朝李清源眨眨眼:“黑仔强怎么欺负我们来着?”
李清源赶紧接上:“他捞过界,要插足鸡蛋生意。”
“听到没,他要抢我的鸡蛋生意。”
“行,那我原谅你了,赶紧给我做主……”
撂下电话,骆有梅笑嘻嘻道:“我大佬,让他惹金镛他不敢,让他收拾个红棍刚好给他个台阶下。对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她说的大佬正是其兄骆应全,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而且由于廉政公署的成立,警队清算社团中人,这位很是包庇了一些人。
不拘和盛和、和安乐、亦或14K和新义安,他在黑道的能量还要大于白道,只要不涉及坐馆大佬,一句话递过去,普通红棍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骆有梅也很有意思,明明做了人情却不居功,处事风格和她老公类似,却又完全不同。
李清源谢了几句后,突然问道:“阿姐,我观你心情不错?”
骆有梅点点头:“金镛承诺会关了《明晚》,昨天人多,不好和你讲。”
其实昨天没外人,就是萧亦和曹明志,这种事对那两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李清源严重怀疑,昨天林山止没在酒桌上说出这个消息,就是防备自己多心,怕自己怀疑他利用数据和金镛做利益交换。
之所以骆有梅今天又说了,是因为她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拿到了学位证和五十万……
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除非认为对方没任何价值,才会大大咧咧耿直无比。
李清源不会生气这种隐瞒,他经历过挫折,看的很透,但换到骆有梅身上就未必了。
所以他选择破坏对方的好心情。
“阿姐,《明晚》本就半死不活,关不关对我们无所谓,问题是金镛显然憋着坏,我听说他要新办一家财经新闻,名字都起好了,就叫《财经日报》。”
果然,骆有梅本来挂着淡笑的脸僵住了,别说是她,连林山止都信了金镛的鬼话,毕竟大人物有光环,总不能说话当放屁吧。
“你听谁说的?消息是真的吗?”
李清源脸色凝重道:“消息真不真不知道,但这是沈新宝和我说的……”
他从头到尾,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然后挑刺道:“阿姐,你知不知今天是谁给我送钱?是孙谈宁,我上学时的老师!拿着我的学位证要挟我,还讲了姐夫许多坏话,那话难听的很,我就不和你讲了……”
离间计最怕的是什么?
当然是坦诚!
无论是孙谈宁,还是沈新宝,他们这些老阴比以己度人,认为李清源一定不会说真话。
因为萧亦是他请来的,《围炉煮酒话金镛》是他一手策划,讲这些,能不能是怕林山止同金镛和解,使他前功尽弃在那造谣?
林山止事后若问,就来个死不认账,等《财经日报》真正创刊发售后再说。
而孙谈宁自认没讲林山止坏话,所以李清源也没说具体讲什么了,反正难听的很,阿姐你自己脑补……
最关键的是拿学位证要挟这件事,要挟李清源不要紧,但你同时还朝林山止卖好就太膈应人了。
果然,骆有梅听完肺都要气炸了。
“好个孙谈宁,我家老林一向很尊重她,没想到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