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当孙老头应该打盹的时间点,却两眼放光听某人展望未来时。
香江某酒店的床上,大汗淋漓的张主任拍了拍,疲惫道:“起来吧,不弄了。”
娇媚的声音响起,却问了句情商极低的话。
“你怎么了?”
这句话在某些时刻,对男人的杀伤力很大。
男人是需要被鼓舞的,驰骋疆场,跨马扬鞭的时候,表现的溃不成军才是正解。
一句你怎么了,简简单单的质疑,刺痛中年男人沉重的心灵。
张主任勃然大怒,脸上的肥肉嘟成一团,狰狞中透露三分滑稽。
“滚滚滚!”
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她只想借点曝光资源,又不是楼凤,凭什么对死胖子百依百顺?
“走就走,答应我的事别忘了,不然小心我去你单位闹!”
说完穿上衣服走的毫不留恋,临走时还嘲讽了句:“房子大,家具小!”
张胖子一滞,抓起枕头扔了出去:“臭婊子,老子早晚搞烂你!”
不过等女人一走,张亨福反而有点后悔。
在酒店这种地方,晚上要是不抚摸点什么,能睡得着觉吗?
何况他现在很需要慰藉。
今天中午,他被某人狠狠地伤害了,下午没干别的,直接驱车到了永隆银号找杨胜昌,拿到了想要的资料。
他本以为,中午这场戏,是曹明志乃至《信报》针对《天天报》的阴谋。
可当他看到公司主体名称后,又有了新的疑惑。
“一叶知秋发行服务股份有限公司?”
主营业务:报纸代理与发行???
而且大股东和董事,赫然写着叶盼盼三个字。
这個名字让他回忆起几日前,见到的那个很有韵味的女人。
他记得这个女人是做报贩的。
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是她勾搭上了李清源,让其想办法帮她搞定一家报纸的代理资格。
张亨福一咧嘴,绕来绕去,难道最初的才是真相?
合着不是谁要搞我,也没什么大阴谋,难道就是一个小年轻,为了个女人把我耍的团团转?
虽然内心隐隐有了这种猜测,但他依然不敢肯定。
于是顺着上面的预留地址,去现场看了看。
然后他找了一家律所,里面有个很不礼貌的刘姓律师,两人话不投机,差点打起来。
玛德,老子早晚给你们曝光!
香江搞代办皮包公司的人太猖獗了!
就这样,他在外面转了一下午,没得到真相不说,心里反而更加迷糊了。
其实他如果直接问问曹明志,哪怕去楼上《信报》对峙,真相也能很快大白。
可老阴比总是以己度人,认为别人嘴里听不到实话。
猜来猜去,还是吃不准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呢?”
盘坐在床上,赤着肉山似的身子,张亨福都魔怔了。
要是《信报》坑他,没什么好说的,认栽了。
要么等着林老板亲自来挖他,要么等着成为香江报业的笑柄。
至于曹明志,不好意思,分量不够!
因为背刺东家这种事,林老板不出面,就是对他不够重视,一旦《天天报》报复,谁来保他?
靠曹sir吗?
老曹玩金融是把好手,有钱也是真有钱。
但他在报业的资历很浅,论人脉,八成还没自己广呢。
可要是自己猜错了,一切都是那个扑街仔耍自己呢?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张亨福翻来覆去的烙饼,暗搓搓琢磨着要是真那样,他该如何报复!
那个叫杨胜昌的多少有点社团背景,恰好和扑街仔也有仇,应该是一把趁手的枪。
而且这人大咧咧的,敢带人去报社要钱,也是个没分寸的,他如果从中挑拨挑拨,搞不好手一黑,就能把扑街仔沉了江!
玛德,敢耍老子?
一想起那张笑眯眯的脸,张亨福就恨得牙痒痒,而且越想,那张脸的轮廓越是清晰。
又翻了个身,张亨福忽然打了个激灵!
不对啊,这小子那么奸诈,没点底气他敢耍自己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两次交锋都吃了亏,自己对那扑街仔还真有点打怵……
人的心里一产生恐惧,哪怕只有一丝,安静的环境便会放大这种感觉。
张亨福恐惧的不是李清源,而是自己未知的前途,他躺在那无比煎熬,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来到十点……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下了床,拿起了酒店电话。
“喂,给我传33276。”
想要击碎恐惧,就需要直面恐惧!
放下电话后,张亨福找来雪茄狠狠吸了一口,表情扭曲。
“来,扑街仔!你敢回老子电话吗?”
可话音都没落呢,电话铃声响了。
张亨福身躯一僵,深吸口气后想抓起电话,手居然抖了一下。
“一个扑街仔而已!”
自我安慰了一句,才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