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冷血无情的黑衣人都被这几个蠢得可爱的官差逗笑了,黑巾掩盖下的脸上满是不屑。
这几个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们此行的目的本就只有花辞树一人,因得了主子的吩咐不要牵连无辜,他便发了点善心想给这几个官差留一条活路,只要他们主动把人交出来,就放他们安然离去。
可这几个当差的倒好,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肆无忌惮的讨论起要逃跑的事情来,真是一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么看来,这几个当差的多少有点不知死活了。
听着他们几个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废话,他仅剩的耐心也耗尽了。
领头黑衣人抬起手中的剑指着几人,冷声道:“一个不留。”
得了命令的黑衣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朝六人冲了过去。
黑衣人冷笑着,他已经准备好听这几个家伙死亡前的惨叫了。
却在此时变故横生。
就在冲到最前面的黑衣人举起的刀刃即将砍到几人的头上时,却被猛然被反向击飞了出去,只一瞬,有五个黑衣人就从马背摔到了地上,溅起了一地尘土。
待尘土散开,地上的黑衣人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而被黑衣人包围起来的六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被五人围在中间的花辞树寸步未动,肩并肩围成一个小圈的五人横在胸前的剑上都带了血迹。
领头黑衣人面色阴冷,倒是他小瞧了这几个官差,没想到他们居然有些能耐。
不仅是黑衣人意外,花辞树也十分吃惊。
方才他站在最中间,看得可是很清楚,这五个人,面对比他们两倍还多的黑衣人时未见丝毫慌乱,且在敌人攻来的瞬间就做出了最快做精准的应对,一剑挥出,直击要害。
先前做出的插科打诨又慌乱害怕的样子,竟然全是做戏。
大理寺的官差,并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领头黑衣人一看才出手一次就已经死了五个手下,望向孟怀林等人的眼神里露出深深的忌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孟怀林将手中的剑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空出来的一只手掸了一下身上的官服,“很明显,我们是押送流放之人的官差。”
领头黑衣人冷笑一声,“不可能,寻常官差没有这本事。”
他可是见过大理寺那些无能的官差的,好吃懒惰胆小懦弱,见到危险不吓得尿裤子就已经是极大的能耐了。
而且他手底下的黑衣人也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虽只有十几个,却个个是好手。
按照他带来的人手,原本对付他们几人是绰绰有余的,没想到竟然被反杀了。
看着领头黑衣人只露出的那双阴沉的眼神,孟怀林一笑:“好吧,既然你猜出来了,那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响儿,给前面这几个尚还活着的报一下家门吧。”
张响得了吩咐,脊背顿时挺的直直的,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听好了啊,哥儿几个是凤阳山寨的!”
“呵,凤阳山寨?那不就是个山匪窝。”
这年头,竟然还有官差主动冒充山匪,可真是有意思。
别以为他不知道,凤阳山寨早在半年前就被端了老巢,里面大大小小的山匪尽数都被发配了。
就连凤阳山寨的大当家的听说也被关在了大理寺。
等等,大理寺!
领头黑衣人脑中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警铃大作,握紧了手中的刀,就吩咐手下往后退。
可已然来不及了。
斜刺里突然袭来一只黑黝黝的长靴,领头黑衣人反应极快的身子后仰,堪堪避开了黑靴。
可那一脚回转更快,领头黑衣人刚抬起一点身子,那一脚就已经到了胸前,“砰”的重重一脚,他就从马背上被踹到了地上。
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抬眼看过去时,就看到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人站在他的马背上,马儿在她脚下未见动弹分毫。
孟怀林等人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眼中露出喜色。
“大当家!”
林凤阳眼神冷冷的瞥向穿着官府的五个手下,不吝夸奖道:“还不错,没丢凤阳山寨的脸。”
几人愈发高兴,举起手中的剑就要解决剩下的黑衣人。
林凤阳却突然从马上下来,制止了几人的动作。
接着她便朝一个方向拱了拱手,随即一个华服女子从那处走了出来。
满头的珠翠耀眼夺目,脚下一双云纹靴子纤尘不染,却走到那个领头黑衣人面前,朝他的胸口一脚踩了上去。
清冷的声音里满是威吓,“回去告诉你主子,花辞树的命我保了。”
领头黑衣人胸腔的血被这一脚踩得直往喉咙里钻,但他咬紧了牙关不敢吐出半口,看向那女子的眼神里带着畏惧。
直到女子将脚拿开,他手下的黑衣人这才将他扶起来,迅速的撤走了。
花辞树在看到接二连三出现的人时,他就已经有所猜测。
看着步伐徐徐的朝自己走来的沈芙蓉,他抬起带着手铐的双臂朝沈芙蓉恭敬一礼。
“公主殿下。”
沈芙蓉脸上冷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