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凉几近歇斯底里的吼声让东平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没敢再多言就退出了门去。
其实早在他在东都街头找到韩凉的时候就发现的异样。
那时的韩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不知道公子在大街上赤身裸体的躺了多久,但他发现公子身体的那处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红肿胀,周边还有残留的尿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尿骚味。
等带着人将韩凉抬回府里,就立刻禀告了韩琦请了大夫来,大夫看了韩凉鼻青脸肿的外伤后,开了药方抓了药,嘱咐着好好将养不会有大碍。
东平松了口气,想到盖在被子下的那处不寻常,还是决定让大夫一块给瞧瞧。
年近六十的老大夫看到韩凉那如同小胡萝卜般又红又肿的私处时,骇得花白的胡子都是一抖。
“这……这是怎么伤的?”
不怪他大惊小怪,他行医三十余载,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处伤的这么严重的。
东平便将在街头找到韩凉时所见的状况同老大夫叙述了一遍,听得老大夫眉头越皱越紧。
在经过详细检查之后,老大夫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冻伤的时间太久了,老夫无能无力了。”
韩琦恰在此时进来,听闻这个回答,差点没跌倒在门槛上。
对于老大夫的无能为力,韩琦认为是他医术不精,他不死心的将东都大半的大夫都给请了个遍,结果听到最多的就是另请高明四个字。
韩琦黑着脸瘫坐在了椅子上,罚了东平十大板子,责令他对此事守口如瓶。
要不是看在他自小就跟在韩凉身边,险些怀疑是他故意跟丢了韩凉,这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他韩家,三代单传啊,到了韩凉这,算是到头了。
但为了韩家的未来,韩琦只能将这件事捂得死死的,一点风都不敢透漏出去。
所以就连韩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形同废人了。
韩凉在房间里瘫坐着,他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不行了。
赌气般的一手就抓到了自己那处,强提着那处让它站起来,可那处只站起来不过一瞬,就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韩凉心如死灰,恨不得一下子将它揪掉。
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此时的他突然理解了宫里那些做了太监的人,有心无力的感觉,真的太折磨人了。
而在此时,重华宫里传出来一个重大消息,引得前朝后宫的人俱是一惊。
太子妃有身孕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纷纷开始对如今朝中的形势进行重新估量。
生怕一不小心押错了砝码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谢承胤听闻这个消息后却是马不停蹄的就进了宫来,直奔云阁。
晏辞正伏在书桌前写奏折。
经过天庆帝一个多月的精心指导,晏辞的字已经脱胎换骨,从前的鬼画符已被如今的簪花小楷所替代。
字迹娟秀,细看起来还隐隐透着天庆帝的几分风骨。
晏辞吹干奏折上的墨迹,对于自己勤学苦练(被迫练字)的成果,十分满意的欣赏了一遍。
刚合上奏折放在一边,谢承胤就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对于谢承胤的不请自来晏辞已经习惯了,这厮隔三差五的就来找她喝茶。
晏辞看了一眼谢承胤就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
“茶在桌上,想喝自己倒,我今儿忙,你自便吧。”
谢承胤平静的神色在晏辞面前堆得高高的折子上掠过。
这些都是各地呈上来关于土地税折子,天庆帝看过以后直接就给了晏辞,让她写好处理办法后再呈上去。
谢承胤在桌边坐下,看着晏辞忙的头也不抬的样子,不禁提醒道,“十三,你是不是忘了你进宫的目的了。”
晏辞手下一顿,抬起头看向谢承胤:“什么?”
谢承胤道:“你最初是为了寻找葬身火海的真相,后来你说你要救对你重要的人,可现在真相未明,你救的人也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你还在这写折子?”
闻言,晏辞放下笔,“我从未忘记查找真相一事,只是如今线索有限,尚不能查明。至于你说我救的人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又是何意?”
谢承胤扯了扯嘴角:“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太子妃有孕了。”
晏辞一愣,继而笑了:“这是好事啊。”
“好事?你觉得是好事?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东宫呢你知道吗?”
晏辞沉默了,东宫宽和,身为嫡长的他占着名分,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被襄王党压制着。
如今骤然传出有孕的消息,那么襄王党会容许这个孩子顺利诞下吗。
谢承胤担心的远不止这些,他看着晏辞陷入了沉思,继续道,“从前姜蕴是没有活过大婚的,也就没有怀孕这件事,如今太子妃的命运已经被你改变,那么随之改变的未来,也是我们无法预料的。”
晏辞明白谢承胤所说,既然太子妃的命运可以改变,那么太子的命运也一样。
只是曾经的太子是个不被重视的存在,他才有机会活到天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