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东都,女子很多,高矮胖瘦美丑老幼皆有,但没有一个像他遇到的黑衣人那般。
有点聪明,但不多。
不然也不会知道刺杀要穿夜行衣,而不知道不能走门的道理吧。
不,准确的来说她应该知道,不然她为什么进来的时候不走大门而是钻狗洞呢。
谢承胤委实猜不透这个女刺客的想法。
想到自己钻狗洞一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自己知,谢承胤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个短处被人捏住了。
以后千万别再遇上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灭口以保住自己的形象。
次日,秋芙蕖来了松雅集,她素来只有画画时才会来松雅集。
秋芙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柜台后的晏辞,以及另一边天鹅绒椅子上的谢承胤。
“阿辞!”
秋芙蕖笑嘻嘻的朝晏辞跑了过去。
自从秋芙蕖找到了自己和晏辞的共同点以后,就自觉的把晏辞纳为了自己人,十三姑娘的称呼也变成了阿辞。
而这一声阿辞,也让晏辞本人惊讶了几分。
她们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不仅晏辞惊讶,谢承胤也同样如此,她看着乐颠颠朝晏辞跑去的秋芙蕖,一脸亲昵的抱住晏辞的胳膊,声音小小的贴着晏辞说:“阿辞,我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
谢承胤坐在边上,有些不满意道:“喂喂喂,没看见这还有个大活人呢!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大声说来一块听听。”
秋芙蕖立即白了谢承胤一眼,“我们女孩子说话关你什么事。”
谢承胤冷哼一声,讪讪的回过头去,他就是好奇而已。
转过头来,面对晏辞时秋芙蕖又是一脸的笑,想要说的话倒也没再刻意的小声,虽是冲着晏辞说的,但也能让谢承胤听见。
“阿辞你听说了吗,昨晚上丞相府遭贼了,丢了不少值钱的东西,现在萧大丞相派了好多人在寻找那贼人的下落呢。”
晏辞一听就明白了,萧成章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寻找刺客,竟然谎称家中遭了贼,而晏辞作为当事人之一,她自认可以摸着良心保证,坚决没有拿他家一针一线。
但这话她肯定不能和秋芙蕖争辩啊,只能旁敲侧击的问些别的。
晏辞眼眸微光一闪,略作惊讶道:“是吗,可有看清那贼人的模样?”
秋芙蕖稍一寻思,缓缓的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听说,只说是一个不太聪明的贼,好像是钻狗洞进去的。”
“一个?”晏辞不禁道,明明还有另一个黑衣人,那是她暴露了还是另一个黑衣人暴露了?
而一旁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的谢承胤,在听到钻狗洞的时候,瞬间满头黑线,怎么就发现他们是钻的狗洞呢。
其实相府的人把相府搜了个遍也没发现任何踪迹。
原本他们两个也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就被发现了,自然不会留下痕迹。
唯一的痕迹就是那只被晏辞用肉药倒的小矮狗。
等天亮时分,药效过去以后小矮狗醒了过来,它想起昨夜吃肉吃到一半就晕倒的事情,就开始寻找没吃完的那半块肉,寻找不到的它就开始疯狂的汪汪。
这才引来了相府的下人,下人不知道这狗为什么不停的冲着狗洞叫唤,以为有什么异状就去查看,这一查看,就发现了狗洞附近有草被踩踏的痕迹。
狗洞位置比较偏僻,平时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这边,只是狗通行的狗洞并不会有多少痕迹,而看现在狗洞旁边的痕迹,完全是有人通行过。
一点刺客痕迹都没找到的众人,就猜到了刺客肯定是通过狗洞进出的。
谢承胤以为钻狗洞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另一个黑衣人知,现在好了,全东都的人都知道他们钻的狗洞了。
唯一还值得庆幸的是,没人知道他就是那刺客之一。
而晏辞对钻狗洞一事并不在意,她比较在意的是相府的人满大街搜索的人到底是她,还是另一个人。
秋芙蕖听到晏辞得疑问,仔细回忆了一下,确信自己并没有说错,“就是一个人啊,难不成还是两个?”
秋芙蕖用一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的神情看着晏辞,旁听的谢承胤立刻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肯定是一个,做贼的谁还成双结对啊。”
秋芙蕖向来喜欢和谢承胤反着来,当即就反驳他,“你怎么就确定是一个人,你看见了啊,谁又规定做贼的不能有同伙呢,一个去偷,一个接应,这才是正常的好吧。”
说完这些话,秋芙蕖的眼睛突然睁大,恍然大悟道:“说的是啊,做贼的总要有人接应,相府的人说就一个,那肯定不对啊,没准根本就没有贼,是相府的人贼喊捉贼!”
秋芙蕖是完全凭着自己的猜测和想象将这件事给串联起来,别说,她猜测的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谢承胤本想掩盖一下,没成想竟挑拨的秋芙蕖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可真是得不偿失。
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阔步出了松雅集。
而晏辞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不再去给秋芙蕖提供素材。
这位秋大小姐的脑子委实太灵活了,一点小苗头,都能唱一出大戏。
只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