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妪真假掺半的话,沈昭如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接着她也不在管地上的老人是死是活,沈昭如带着楼曦雪就走了出去,直奔马车。
路上,因为楼曦雪刚才吃了瘪,不怎么想回忆那件事,所以两个人都没开口聊一句。
直到进了马车。
沈昭如坐在床榻边,让茵茵和沈伍走远一些。
等人离开,沈昭如也不楼曦雪的想法如何,直接出声询问对方:“曦雪,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楼曦雪心想:当然是有想法的,然后说一堆出来。
但是那样做,一点不符合她清冷疏离的外表。
所以她抿着唇,有些小声的说:“不应该看见那人长的凄惨就认为那人是好人。”
沈昭如伸手敲在她头上。
“谁和你说这个。”
“我是让你说这识人应该怎么识。”
楼曦雪闻言,闭上嘴,不想说出口。
京城里那些清高的大臣,都不喜欢明面里讲这些东西,哪怕是后宅里的妇人教导女儿时,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当着别人的面直接问的。
可现在沈昭如手撑着下颚,示意她快说的模样,让她心里乱成一锅粥。
楼曦雪深呼吸几口气,尽力的回忆一番刚才的情况。
那些被她忘记的细节,经过有针对的回想,全都一一展露出来。
楼曦雪想伸出手捂脸,连她自己都对刚才的行为不忍直视,也不知道这位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的郡主,会有如何感谢。
是会觉得她实力不堪入目,还是让她直接回京?楼曦雪不敢想,毕竟她是跟着沈昭如出来的。
她爹是长公主最重要的谋士,可她现在还不是这位郡主最重要的谋士。
楼曦雪只觉得恐慌。
冷静一些时间,楼曦雪明显底气不足:“应该细致观察人的神情动作,以此来推敲对方是什么想法。”
这里面的事项,楼曦雪是什么也没用上。
毕竟,她既没有细致观察老妪的神情,也没有推敲老妪的心里想法,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以为的认为对方害怕,还好心的出声安慰。
沈昭如听见她能答上来,也没一点意外,毕竟若是书中的论述都记不住,沈昭如是不会花心思将其带上的。
以至于沈昭如话锋一转,继续道:“那你记住了,可别继续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毕竟下次可没有我这样的人去救你这条珍贵的小命了。”
沈昭如就是为了让她长记性,才这么说的。
“知道了。”楼曦雪低落不已。
沈昭如挑眉。
没想到楼曦雪这般自傲的人,竟然这么简单的就接受了她的话。
属实让她有些诧异。
楼曦雪看着一点也不意外的沈昭如,忽然想起一些不对的地方,道:“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她,所以才让我带着沈贰去上当受骗的?”
看她脑袋瓜突然聪明了一回,沈昭如笑笑,不回应。
只是说:“楼曦雪,你这条命可是我保下的。”
“下次可不要再这么冒进了。”
既是避开话题,也是点醒对方,让对方不该问的,不要逾越。
没有得到自己意料中的答案,楼曦雪也没失望。
反应过来,意识到沈昭如话里的含义,楼曦雪只是点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
沈昭如看着处理完那个男子的沈贰,将楼曦雪一把推了出去。
还好心的配上了理由,“曦雪,你多出去见见他们,就能明白他们的内心是如何的。”
前世沈昭如看过许多虚伪的人情世故,这一点是把握的比常人熟的多,自然也不必和楼曦雪一样,出去见识人心是何样的。
沈贰是沈家的暗卫,当然以沈家人的命令为主。
当她听了沈昭如的吩咐,二话不说,拉着楼曦雪的手臂就往外。
二人差不多下了马车,里边的人又下了一道新的命令。
“对了,沈伍跟你们一起,等会出去把她也捎上。”
沈昭如说完,也不在管三人,只是冲着外边的茵茵道:“茵茵,过来研墨。”
沈昭如出来的急,但是该带的东西一样也没少。
坐的是最舒服的马车,用的是上好的墨条。
茵茵轻手轻脚的上了马车,走到木柜子下边取出所需用品,端着走到里边。
小桌放的比较远,茵茵只能半只身子伸进床去,把东西放好,茵茵小心的将小木桌拿出来一些。
点了一滴清水,茵茵手里拿着墨条,顺着一个方向研磨。
清水现实逐渐在茵茵手下变成黑灰色,茵茵估计了下,按照之前研墨的量,又以添水和研磨的动作为一轮,重复的进行了两轮。
见差不多,茵茵收回手,尽职尽责的摆上纸张和笔。
“小姐,墨研磨好了。”
沈昭如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含着些人气:“行了,去小床上休息会儿。”
沈昭如脱下鞋,盘坐在床上,直直面对着小木桌上摆放好的东西。
茵茵见状,明白小姐是要写些什么,她也见机不继续呆在沈昭如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