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曼娜争吵之后,格勒长宇处理起任何事情来极无耐心。这个女人,真是让他伤透了脑子。她真的以为,就凭孟烨十几条人马,就能从叔父的天罗地网中救下她么?真是太天真了。她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永远只相信她看到的,又容不得别人的解释。我不在乎孩子?不在乎她?怎么会不在乎呢。
心烦意乱,他踱着步,本来奔着左翼阁院去,转念便想去看看重儿。婉转处,忽有琴音传来,格勒长宇寻着琴音而去,只见娉婷少女于假山之顶肆意起舞,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如仙子。转身之时,分神察觉有人窥视,女人身姿失衡,眼看摔下,格勒长宇一个快步将其救入怀中。
娇滴滴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望着格勒长宇道:“依侬失礼,不知道王在此。”
“舞姿如此曼妙,令本王沉醉。”
依侬心中一喜,脸上绯红。
格勒长宇将她抱起,径直往房间走去,毫无避讳。身后的随从识趣的纷纷退下。
暧昧的味道飘满整个屋子,依侬的心四处跳窜。
猝不及防,格勒长宇轻吻她的唇而后马上离开。
依侬羞涩地低着头,手环上格勒长宇的脖子,娇羞地道:“上次,是依侬没有准备好,王问妻家,禁锢的荣华和不安的自由哪个更重要?其实在依侬心里,无论贫穷富贵,只要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依侬打小就从姐姐那听说王的事迹,从那个时候开始,依侬就爱上了王,此生能和王在一起将是依侬最幸福的事。依侬是王的,永远都是,还请王慢慢享受。”说完也不顾格勒长宇有没有注意听,她鼓起勇气,闭着双眼吻了回去。那吻是训练有素的,也是热烈的。那一刻,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身份,而这个男人终究不过是她的事主。
格勒长宇有些惊讶,仍然应付自如。
他突然停下来,松开她的吻,抚摸着她的脸颊道:“陪我喝点酒。”
“好呀。”依侬不尽兴地应承下来。姐姐说,驾驭一个男人,除了美貌,还需要身体,鲜少有人能拒绝得了她的这幅好身材,格勒长宇在想些什么呢。
依侬故意衣衫不整,命人去准备些下酒菜,同时搬来了特调的酒,及其顺利,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吩咐备好酒菜,依侬则在离格勒王的较远的位置坐下。
“坐那么远,怎么给本王斟酒呢。”格勒长宇道。
“是。”依侬慢慢地挪到格勒长宇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斟了杯酒,安分地静下来,看着格勒王。
格勒长宇端起杯子,还未入口,见依侬望着他,便给她斟了一杯,道:“来,陪我喝。”
她轻点头,端起一杯小抿一口,随即一饮而尽,辛辣感瞬间入肠。
“如何?”
“烈后甘甜,就是有些上头。”依侬泛起腮旁泛起红晕。
格勒长宇笑了笑。
“王为何笑依侬?”
“你们夏家的姑娘酒量应该很好才是。”
“何以见得?”
“三夫人的酒量很是惊人。”
依侬给格勒王满上,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道:“依侬敬王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长宇同饮。
“王是不是和二夫人吵架了?”
“为何这么问?”
“王得闲暇的时候,要么陪着大夫人,要么陪着重儿,现在二夫人回来了,您还得陪着二夫人,时间那么少,王哪有时间来找依侬,只有和二夫人吵架的时候王才会来找依侬喝酒。”
“呵呵,你倒是了解本王。”说着又满饮一杯。
“莫不是骁勇将军之事让王和夫人为难了。”
“女人太聪明不见得是好事。”长宇放下杯子,靠近她,依侬本能身子往后退了一下。格勒长宇道:“怎么,说喜欢得不行,却害怕我?”
她的心脏顶到了喉咙,第一次离他这么近。那种喜欢从眼睛里不经意流露出来,她道:“依侬不是害怕,是不确定,王心里是否有依侬的位置?”
他似乎有些醉意,抬起她下巴,道:“陪在我身边,不要走。”
“依侬不会走。”她主动地握着格勒长宇的手道:“我不走,依侬只想守在王的身边。只想和王谈一场纯粹的爱情。无关政治,无关阴谋,只是依侬和王两个人的爱情。”
她的话,将格勒长宇拉回到十年前的福济堂,那时候,他,尤胤和曼娜不问世事,无拘无束,自由而快乐,是他这一生过得最轻松的日子,彼时的曼娜天赋异禀,才华出众,深得医师赏识,表面上显得有些孤傲,不怎么合群,可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她其实是面冷心热之人。那时的她纯真可人,格勒长宇一眼能望穿她,可自从她游医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她把自己藏得起来了,藏得很深,很深。格勒长宇再找不到那个清澈见底的柯曼娜了。
人生哪能总如初见?而后又如何在波涛汹涌中秉持纯粹呢?
“本王封你做夫人如何?”格勒长宇带着酒气说道。
依侬伏在格勒长宇长的胸膛,轻摇头,暧昧地道:“依侬不要有名无实的名份,依侬只要王心理有依侬的位置就够了。”
那年,他和她说,除了格勒夫人的头衔,他什么都给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