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尝试过去关注一个狂信徒的心绪变化,太累了。
就像是个薛定谔的猫,你不观察时他是一個心理,观察后又是一个心理,面对不同的事不同的人他的想法都不一样,没有一个既定的路线。
处于她这个层次她已经可以稍微窥探到一些模糊未来,大势可以大致的感受到走向对于她是否有利。
但在微观到具体个人层面上的未来她就看不清了,因为线太多了,一个微小的事情就有数条未来的可能,每个未来的可能还有更多的分支指数级增加。
每个人都在无数条线上乱窜,一会不关注他就从这条线上跳到了另一条线上。
而更远的未来她也看不清,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因为这个结果不到走过它,从未来变成过去之前一直都在变。
所以人是非常复杂的混沌生物,就像是信徒,唯心层面上说就是信仰归信仰,自我归自我。
在你面前时他的激动、温顺、依恋,和在别人面前时狠辣、无情、残忍都是真实的他,只是因为面对的人不同他的处事原则也灵活的改变了。
唔,换个比方比如你的女神...说不定在别人那是个舔狗,而这也不耽误她在你面前继续高高在上~
他信仰你的同时他可以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不信仰你也不耽误他是个维护正义的好人。
所以信仰她的坏人她不会因为信仰她而免于处罚,不信她的好人她也不会因为这点吝啬奖赏。
只要大家的终极目标一致,那么就是志同道合的同志,信不信仰本身并不重要。
不可否认她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情感倾向。
她首先是一个国家的最高执政者,这是基础的现实。其次是一个意识形态的舵手,这是立足现实后追求的未来理想。
最后才是一名神祇,一个作为最后手段,用来根除弊病推倒重来的净化机制。
所以她后面对教会和联盟之间进行了剥离拆分,互相成为独立的个体不在进行交融,军中高层换了一批之前纯红色主义的旁观派作为领导。
在升任高官时甚至作为圣光教会信徒还会是减分项,进一步压低在联盟内部发展的势头。
说到底联盟不是宗教立国的,管理好一个国家需要的还是务实的科学,不是拼谁对女皇更虔诚,虔诚不能当饭吃,也别想靠这个混饭吃。
所以在公务系统中,甘愿背负减分的信徒占比目前在3-4成左右,大基数群体还是以学校接受到的科学教导作为自己的思想主体。
官方层面都如此,民间圣光教会自然也变成了普通的心理辅导与治疗修身的中立公共机构。
当然,这是名义上的。
实际上以圣光教会和联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个年头,它早就深入人心了,只是降温后没有了以前那种狂热的氛围,显得更温和。
被废了爪牙的教会从即将成事的凶虎重新变成了猫,回归到它一开始的职责。
你信可以,不信也行。
反正你要么信这个,要么就跟着联盟党走,左右都是在米蒂亚圈定的范围内绕。
米蒂亚给教会的定位是社会的补充项,而不是一种新的白色恐怖。
她不靠这个发家致富,也不把这个作为立身之本,本质上来说她是将教会当做一种社会福利在做。
如婴幼儿的洗礼就是全社会向的群体福利,不需要缴费,不需要身份,什么都不需要。
甚至不需要知道主祭者叫什么,不需要成为信徒,最大程度砍掉门槛,每个月定期在区域内进行大范围群体洗礼。
先天性疾病,早产体弱等内部损伤可以趁着它们还处于高速生长期时进行治愈,用初始最蓬勃的生命力配合米蒂亚的神术最大程度修复身体暗疾。
只是这样频繁的仪式消耗每个州都不会有多少信仰之力结余,她还得定时去补充抽取平衡各州的损耗。
信仰积累什么的肯定是没有多少,收入抵得住开销就不错了,毕竟孩子长大需要漫长的时间,而出生人口却一直在上升。
不过这事她做起来倒是乐在其中
毕竟她应该是大部分新生孩童人生之路起始时的教母,这是她给予它们的第一份礼物。
如果前线战事不出大意外,他们这些新生儿都将站在高速发展时代的大风口上。
时代落下的一枚尘埃,到个人身上时就是一座难以背负的大山。
有的人会因为风口突变飞黄腾达,有人也会因为骤变的形势家道中落,时代的洪流远比钢铁洪流更可怕。
她只能尽量给予它们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是人生里改变现状最重要的根本。
古尔莱格防线。
两艘挂着尼扎尔贾尔火炮制造集团企业标的大型运输船鬼鬼祟祟的古尔莱格临时码头停靠。
一个身高2.2米牛高马大的壮汉穿着一身紧绷勒肉的西装趁着夜色办完停靠手续后就跑到了防线指挥部休息区。
‘噗通!’
在见到总指挥莱曼军长时壮汉索巴直接就半跪着抱住莱曼的大腿哭嚎出声:“老首长救救我啊!我的项目官方验收不通过要裁撤掉,我的企业要完蛋了!”
莱曼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