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杀!”
在晋州城外,被杀了使者,顿感颜面大失的刘崇,极为恼火之下,再次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伴随着充满肃杀之气的鼓角声响起,汉军的士卒就纷纷冲向了晋州的城头,黑压压的一大片,好似蚂蚁竞走一般,来势汹汹的。
晋州城内囤积的武器其实也不多,在之前二十几天的战事中,明军把箭矢、檑石、滚木等武器都用完了,被消耗一空。
在没奈何的情况下,王晏就发动了城内的百姓,让他们把家里的砖瓦都拆了,用来攻击敌人。
王晏还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节度使,知晓民间疾苦,平日里也没有盘剥百姓,深得民心,所以他所发出的号召,很快就得到了晋州百姓的响应。
这也是王晏为何能凭借一座晋州城,只有几千兵马的情况下,能跟辽汉联军斡旋如此之久的原因。
“噗嗤!”
“唰!”
随着越来越多的敌人顺着云梯爬上城头,跟守城的明军将士战作一团。
虽是乱哄哄的,但在王晏镇定自若的指挥下,明军还是能击退联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王晏甚至还握着一把长刀,砍死了一名爬上来的汉卒,随后高举着染血的长刀,环视一周后,大声道:“儿郎们!再坚持坚持!朝廷的援兵很快就赶到了!”
对于王晏的这种说法,正在抵御敌人侵犯的明军将士,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毕竟,都过了这么久,他们连一个援兵的影子都没看到。
当然了,他们也不愿意相信,远在京城的杨皇帝,会对他们的死活置之不理。
“父帅!不好了!”
就在这时,王晏的儿子,建雄军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王汉伦一路小跑过来,火急火燎的向王晏禀告道:“父帅,敌军派兵焚毁了我晋州西城,辽国的铁骑兵都杀进来了!”
“什么?”
闻听此言的王晏,顿感不妙。
万一真的让辽汉联军冲进来,守军无法抵挡的话,这座晋州城的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父帅,现在咱们应该如何是好?”
“绝不能后退!”
王晏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了一抹坚毅之色。
他旋即沉声道:“伦儿,为父再调拨三百牙兵给你。不管怎样,把冲进城内的辽兵给我击退了!”
“父帅,我……”
“快去!”
“诺!”
见到自家父亲是这样的态度,王汉伦也倍感无奈,只好答应下来了。
眼下,正是晋州的军民同仇敌忾的时候!
辽军也好,汉军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想而知,一旦晋州城陷落,城内的军民都是要遭殃的。
所以,城内的百姓这才不遗余力的协助明军守城。
在王汉伦离开后,王晏扫视了一周,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冲上了城头,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视死如归的神色。
王晏是一個有责任感的人。
中原的国朝更迭很是频繁,基本上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王晏对此,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了。
他对杨骁并没有多少的忠心可言,只是他是建雄军节度使,怎能没有保境安民的职责?
“大帅!看!”
“援兵!咱们的援兵到了!”
在王晏准备作殊死一搏的时候,耳畔响起了牙兵兴高采烈的声音。
听到这话,王晏忙不迭的踩着板凳,登高望远。
入目所及之处,只见城外辽汉联军的方阵已经被冲散了。
大明的铁骑兵以一往无前之势,迅速的突入敌阵,来回的冲击,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在这支明军队伍里边,有一支大纛,上书“大明北面行营都部署、天雄军节度使高”的字样。
是高行周带着援兵赶到了!
王晏暗暗松了口气,晋州城之围,可解了!
……
七月,高行周率兵驰援晋州,跟辽汉联军几经鏖战,各有胜负。
作为北面行营副都部署的赵匡赞,也领着万余兵马攻入北汉的腹地,斩获颇丰。
得知后院起火的消息,刘崇被吓破了胆,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刘崇也不得不班师回朝,以求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与此同时,南楚国那边的局势也是格外的混乱。
被囚禁于衡山的马希萼,被廖偃、廖匡凝、彭师暠等拥护为衡山王,以此来跟篡位的马希崇分庭抗礼。
郎州那边,原本王逵、周行逢首先占据朗州,拥护马殷长子马希振之子马光惠当节度使的。
但,马光惠不争气,愚昧懦弱,跟他几个叔父的所作所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鉴于此,王逵、周行逢等南楚国的将领就拥立了刘言为权武平留后,因为刘言骁勇善战,素得当地百姓的人心。
只是,南楚国的覆灭,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唐将边镐率军入朗州,马氏举族投降,南楚由此灭亡。
不过,并非是南楚国的所有封疆大吏,都愿意向唐国主称臣纳贡的。
如刘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