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有损于令君大人你的清誉,更会影响案情最终的结果。”
听到这话,杨骁只是瞥了一眼窦贞固,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香茗,缓声道:“窦大人,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该动刑了。”
“这……”
窦贞固一时间顿感头皮发麻,却也不敢去顶撞杨骁。
杨骁这般我行我素,真的好吗?
随着那个牢头的离开,坐在一边的侯益,亦是笑着道:“令君大人所为,并无不妥之处啊。”
“之前的和福殷也好,李崧之弟李屿也罢,不都是在狱中被屈打成招的吗?”
杨骁这么做,不过是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破案?
案件的来龙去脉,早就被摸清楚了。
杨骁需要的,就只是李澄、葛延遇等人的口供而已。
……
不多时,嫌犯解晖就被带出牢房,双手双脚被捆绑在“十”字形的木桩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是无法挣脱束缚的。
这一处牢房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有皮鞭、烙铁、铁箍、牛耳尖刀、铁刷子、铡刀等刑具。
对于这些刑具,解晖那是一点都不陌生的。
因为解晖原本就是史弘肇麾下的狗腿子,有名的酷吏。
他经常以折磨犯人为乐,还无所不用其极。
只不过,这一次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解晖从动刑者,成了受刑者。
从猎人成了猎物。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解晖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如木鸡。
直到那个牢头狞笑着,“啪啪”的甩着皮鞭朝他走来的时候,他这才倍感心慌,禁不住头皮发麻起来了。
这個时候,在牢房外边,杨骁、窦贞固、侯益等人则是冷眼旁观,看着解晖受刑。
杨骁的嘴角一勾,饶有兴致的扫了一眼身边的窦贞固,询问道:“窦大人,依你看,这解晖会招供吗?”
“这……难说。”
窦贞固讪讪一笑,说道:“令君大人,这解晖可是我朝数一数二的酷吏,凡是经过他拷问审讯的人,就没有不招供的。”
“解晖应该习惯了这种场面,也不惧怕严刑拷打吧?”
闻言,杨骁语重心长的道:“这可说不准。”
“动刑。”
得到杨骁的吩咐之后,那牢头就狞笑一声,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在解晖的身上,打得解晖禁不住惨叫连连,猛抽凉气,胸前依稀可见一道血痕……
牢头一边鞭打着解晖,一边还不忘厉声喝问道:“直娘贼!说!那和福殷是不是被你屈打成招的?”
“没有!”
解晖疼痛难忍之下,却仍是昂着头,大声回答道:“和福殷谋逆作乱,证据确凿!他自己都承认了!”
“好哇,你还敢狡辩?讨打!”
牢头又是一鞭子抽打在解晖的身上,继续发问。
解晖倒是一块硬骨头,咬死了自己并没有对和福殷屈打成招,硬生生的挨了三十鞭子,实在遭不住,最终两眼一抹黑,脑袋意外,就这样晕厥过去了。
但,晕厥了就想躲过一劫?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牢头挥了挥手,身边的狱卒很是懂事,取来一盆凉水,泼洒在解晖的身上。
在凉水的刺激下,那些血痕,那些伤口都被浸湿了,解晖不得不惨叫着,被迫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那牢头似乎是还不解气,又吩咐狱卒拿来辣椒水、盐巴,直接涂抹在了解晖的伤口上。
这一下,解晖的嘴里更是发出了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声,让旁观的众人有些耳膜生疼。
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啊!
作为读书人出身,行事又较为迂腐不化的窦贞固和苏禹珪见状,都不由得转过了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解晖,你招不招?”
“不招!没有的事情,你让我如何招认?”
虽说被打得不成样子,解晖仍然不打算招供。
“上夹棍!”
牢头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就有两名狱卒拿着夹棍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解晖的手,直接放在了夹棍里边。
解晖的手指头都被夹住之后,两个狱卒就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一起发力,用夹棍使劲儿的夹住解晖的手指。
“啊——”
又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惨绝人寰!
正所谓十指连心,解晖的十根手指头都被夹棍死死的夹着,越发紧缩的夹棍,让他的手指都为之扭曲、为之变形。
手指头发青、发紫,被搞得秃噜皮且不说,还渗出了丝丝的血液……
就算被折磨到这种地步,解晖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
见到这一幕,杨骁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轻声道:“这解晖,倒是一条汉子。”
而那个牢头,眼看着解晖还不肯招供。
有心在杨骁等人面前露一下脸的他,岂能放过解晖?
牢头脸色一沉,让两名狱卒退下之后,又拿起了一旁的火盆中,早就被烧的通红,还在一块劲儿冒着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