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上进的高中生还真是辛苦。”九州诚感叹道。
“那么闲话就先说到这里,我要开车咯”鸦川咲文微微皱眉,忽然转移话题。
摩托车沿着微风一路在海边驰骋。大概是怕被风灌进嘴里,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耳边只有海鸟的叫声、海浪的轻摇声、海风的奏鸣声与摩托车引擎声混杂在一起的交响曲。
大概开了一个小时后,摩托车缓缓停在了半山腰上。透过公路外的繁茂树枝,便能看见金光粼粼的海面,那是一望无际的东京湾。
鸦川咲文下了车,然后趴在栏杆上眺望起海面:
“哎,开了一会儿车,心情总算稍微舒畅点了”
九州诚也趴在她旁边的栏杆上,问道: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鸦川咲文垂下眸子,她转头看向九州诚许久,犹豫了片刻后,才用有点沉重的口吻说:
“我大概是考不上大学了,实习的新闻社也把我辞退了。”
“我在暑假期间去找教育机构做了几次评估,他们说我的学力应该能考上不错的大学,但是考虑到我初高中的不良记录所有优秀的大学都会把我拒绝掉”鸦川咲文深吸一口气,声音越来越沮丧,都快哭出来了:
“报社也是,我在实习期间做的都很优秀,上司也一直夸我很有才能,说是希望我以后能成为正式记者。但是就在前天实习到期的时候,我向上司表达了未来想在这里正式入职的愿望,上司的态度却突然变了,用各种弯弯绕绕地话婉拒了我,让我赶紧走人。最后我着急了,逼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他才拿出我的学校档案说我在初高中有不良记录,他们报社不敢收留我。”
凝视着她那蒙着一层薄雾的双眼,九州诚总算明白学姐到底在忧愁什么了。
在和之国,高中毕业就意味着长大成人,正式踏入大人的世界,也就是要为自己的将来负责。许多家长甚至会给孩子断供,就连读大学的钱都要孩子自己赚,所以很多年轻人会因此陷入迷茫。
鸦川一家或许没有那么绝情,就算鸦川咲文高中毕业后应该也会再()
养她几年。但是对于鸦川咲文这位曾经的优等生来说,“大学”和“工作”两条路都被切断了,肯定让她很受打击,让她对未来感到迷茫。
本来按照鸦川学姐的正常人生轨迹,她肯定能以优等生的身份进入一所不错的大学,毕业后被许多优秀的公司企业抢着要。
与之相比,她如今的处境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但是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既是她自作自受,也是她早晚都要承受、不可能逃掉的报应。
毕竟如若不是遇到九州诚,鸦川学姐那些所谓的“不良行为”,不知道要害惨多少无辜人。
是的,她已经认错了,已经在弥补了,已经在挣扎了,并且为时不晚。
但是罪业就像是一团火焰,即便及时浇灭它,被它焚烧过的东西也无法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纵使她悔过自新,却依旧需要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行为付出代价。
作为鸦川学姐曾经的受害者,就连九州诚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立场去安慰她。
况且鸦川学姐居然会找九州诚这个“受害者”来倾诉这些事情,想必她心里的负担已经积压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迫不得已才需要找一个人来倾诉吧。
“对不起,九州君”鸦川咲文用手指刮了刮眼角,难过地说:
“明明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无论如何都不该向你抱怨.可我实在是找不到能说这件事的人了,一直憋在心里.特别难受。”
看来昨夜庆典的时候,鸦川学姐也只是在假装出开心的样子和大家一起玩,不想让大家扫兴吧。
“没事的,想说就都说出来吧,我会听。”九州诚不是很擅长安慰人,更不擅长应对多愁善感的女人,却还是尽可能地挤出几句安慰的话。
鸦川咲文也看出了九州诚言语上的窘迫,又自嘲地摇摇头,苦涩笑道:“抱歉,又让九州君为难了,我还真是个坏女孩呢。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果然已经变得很丑陋了吧?”
“不,我认为你很美丽哦。”九州诚却忽然摇头,说道:“深陷困境而奋力挣扎之人,在我眼里是绝对不会丑陋的。”
“你你说什么?”鸦川咲文惊叹地捂着胸口,小声道:“美丽.?”
“是的,我认为你很美丽。”九州诚转过头,再重复了一遍:“即便从优等生的天堂跌入谷底,可你却依旧在寻找重新攀爬上去的道路、尝试新的可能性,这样的勇气。而且你之所以找我诉苦,也是希望我能对你说“请坚持下去”这样的话,让你重新恢复斗志吧?”
“所以请不要灰心,继续坚持下去吧。”九州诚对她莞尔一笑:“无论如何,我相信你的身影都不会变得丑陋。我会继续为你加油的,如果你遇到困难,我也会一如既往地帮助你。因为我们已经约好了,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吧?”
“哇哦.”鸦川咲文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忽然,她冷不丁地扑进九州诚怀里,短发轻轻蹭着少年的下巴与脖颈。
“你没事吧?”九州诚一愣,想要以朋友的身份继续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