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逃得出这么一点神魂来,要她放什么狠话都心紧。
于是憋了半晌,她干脆抿住唇,不说话了。
慕寒渊望得莞尔,情不自禁微微倾身,勾着云摇的下颌轻吻了下,然后又克制地倚回去。
“五感还有些迟滞,但已无碍了。余下的,会慢慢恢复的。”
慕寒渊靠在棺椁侧,垂眸安然地笑着。
方才那一吻实在太快,某人做了坏事之后的反应又实在太过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叫云摇连个发难的缘由都没有。
她只能权当吃了个哑巴亏,微红着脸颊正色:那也不许松懈。在彻底养好之前,你就一步都不要想着能踏出这个洞府了。?_[(”
慕寒渊淡淡莞尔:“师尊是要将我在这里关上一辈子吗?”
“怎么?”云摇顺势作欺,似笑非笑地睖他,“我若说是,你不愿意?”
“师尊只要不怕山门间有闲话……”慕寒渊哑声轻哂,“那我甘之如饴。”
“闲话?”
云摇想起关洞府后听到的那一两句,玩笑,“哦,说我豢养美人吗?你都不怕被当做柔弱可欺、还以色事人的美人,那我有什么好怕的?”
慕寒渊忽止了话声,只望着她,眼神流深。
云摇眨了下眼,正迟疑是不是这类议论多少惹得他有些不快了。
就听慕寒渊忽笑而语:“那我就当是师尊应许我的了。”
云摇一时被眼前的美色所惑,飘了下神:“嗯……啊?”
“这天悬峰上,能柔弱可欺又以色事人的位置,只许留给我,”慕寒渊倾身,握住了云摇手腕,眼神的凌厉像藏在柔软的绸缎里,他轻缓而意欲强烈地将她拉向自己,“……师尊可不能再许给旁人了。”
“——”
云摇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关键时候,冰棺替她架住了——
她衣袂间垂着的块玉珏,好巧不巧,挂在了冰棺的棱角上。
两人一同低头。
慕寒渊眼神微凉:“?”
云摇:“…噗。”
于是慕寒渊的眼神又转回云摇那去。
云摇笑着脱开身;“你看,连棺材都看不下去了——想做坏事,还是等你好好地,不用睡棺材了再说。”
“……”
慕寒渊眉眼间难得见几分颓意,更惹得云摇笑意难止。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云摇起身,去乾坤袋料理她让慕九天安排送来的乾元界内的各种灵物,尽皆是帮慕寒渊调理根基的。
如今终焉之力尽除,他的修为也几乎要从头重来。
好在他灵脉灵府内便如源渠早成,又浩如天海,余下的,只需要靠年岁往里面注入新的活泉。
云摇一边摆弄着,一边忽想起什么。
她侧身靠在桌案旁,望向慕寒渊:在幽冥界时?_[(,你魂未归体,五感不存,是如何认出我的?”
慕寒渊仍在那块天寒玄玉做的冰棺中调息,闻言未作思索:“因为是师尊。”
“嗯?”
“早在魔域,师尊对我试全容丹那时,我便说过,看来师尊忘了。”
慕寒渊睁开眼,淡然定眸望她。
“即便五感尽丧,只要师尊出现,我也一定能认出来。”
“……”
云摇溺在慕寒渊眼底,只觉得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跳了过去,扑通一下,沉甸甸的。
大概是个兔子吧。
还在她心窝里偷偷踹了一脚。
云摇藏住了微红的脸,假装无事发生地转了回去:“嗯。”无辜的灵草叶子被她揪掉了两片,安静里她学着开口,“这次记住了……以后都不会再忘的。”
“只要你不再突然消失,我全都会记住的。”
“……”
慕寒渊眼神晃了下。
洞府内死寂半晌。
云摇正觉着奇怪,就忽听得身后传来衣袍拖过地面的窸窣声响。
她茫然回头:“慕寒渊……?”
洞府内的烛火将那人清癯身影投下,覆落了她满身。
雪色长发在她眼前流泻,委下。
慕寒渊折膝,长身跪抵在她坐着的软垫上,然后俯身笼住了她。
黑与白的发丝纠缠。
它们在气息里微微湿潮,直到云摇的唇被那人漉湿的睫羽扫过,他折身吻她的颈,感知脉搏的跃动。
“师尊,”他低声念着,给她最温柔的抚慰,“云摇。”
“我回来了。”!
慕寒渊低缓地托起了她手腕,借着她腕心在颈旁轻蹭了下:“没关系,师尊不必解释。”
兴许是沉睡日久的缘故,他声音透着种低哑的磁质,语气像周身一样凉冰冰的,轻淡隽永,但又格外撩拨人心。
在话尾,他轻抬眼睫,漆眸如蛊。
“反正无论师尊想做的是什么,都可以。我不介意。”
与他声线相反的,是他颈上传来的温度。
再也不是绝望的冰冷,叫云摇心生贪恋,一时竟随他肆意,不想将手收回去。
不过还是理智回得早一些。
云摇红着脸颊想抽回手:“你不介意,我介意,”她轻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