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府,宁蒗县,大柳树村外。
傍晚,奎陀带着十多个壮汉手下,大咧咧走到村口。
“舵主,咱们来这村子干啥?”一个右脸带刀疤的黑脸汉子问道。
“啥也不干,住一晚就走。”奎陀摸了摸满脸络腮胡,一脸迷惑。
他早上起床就接到堂主张烨命令。让他带着十多人来大柳树村住一晚。
没说砍人也没说收保护费,还让他小心谨慎注意安全。叮嘱了半个时辰才让他走。
搞得他至今一头雾水。
“这村子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身后一个长脸汉子忧心忡忡道。
“我听说,前两天天齐堂莫名死了不少人。”
“据说都是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众人闻言不由,心中不由一紧,站在路口不断往村里打量。
村口大柳树下,五六个老人悠闲的聚在一起下棋聊天。
七八个流鼻涕小孩在周围玩闹。
其中一个穿着打补丁上衣,光着屁股的小童走到一小堆松软泥土旁,撩起上衣下摆就尿。
还没尿完,旁边就冲过来一个小胖子,抓起地上打湿的泥巴就跑。
那小屁孩一边尿,一边对小胖子大声喊叫:“狗蛋快回来!那个还没浇透,和不成形!”
奎陀及一众大汉:“……”
就这破村子,能有啥奇怪的!
“确实和不成形。”刀疤脸大汉一脸我有经验的道。
众人顿时侧目,看向刀疤脸的眼神不由诡异起来。
“确实没浇透吗?”大汉一脸委屈。
奎陀:“……”
这特么是个什么选手?!没事你研究撒尿和泥干啥?!
似乎注意到村口动静,撒尿小孩呆愣愣的看向几人。
奎陀对小童咧嘴一笑,满脸络腮胡,凶神恶煞的,顿时把那小童子给吓哭。
“哈哈!进村!”
……
“几位好汉来此,可是有事?”村口一位干瘦老者拱手问道。
“路过。”奎陀大咧咧道:“哪里能让我们住一晚?”
老者笑呵呵,瞥了眼哇哇大哭小童子:“村里可没人敢收留你们。”
奎陀也知道自己等人恶形恶相,寻常人家可不敢让自己等人进门。
“村里没客栈?”刀疤汉子问道。
“村东桥边有个小店,可惜只能吃饭沽酒。想要住宿,你们只能去村北土地庙对付一晚。”老者道。
“那就住土地庙。”奎陀随意道。
他也没在意环境差,只要熬到明早,就算任务完成。能歇息好一段时间。
“走,先去吃饭,我请客!”奎陀摆手招呼手下。
“舵主豪爽!”十多个手下欢呼起哄。
……
两刻钟后,奎陀带着手下来到土地庙。脸上表情多少有点不爽。
饭只有口感粗粝的杂粮饼子,里面还夹杂着草根。
肉倒是不缺,昨日刚死了一头老羊。可惜没处理好,又老又膻。
酒更是像醋一样,酸的人掉牙,完全倒胃口。
奎陀叹一口气,想念陈小哥的第好几天……
众人没吃多少,就匆匆离开,来到土地庙歇息。
土地庙就一间正殿,墙皮斑驳破败。
好在地上还算干净。中间供着个慈祥老者雕塑。
奎陀安排几人找了些干草铺地,又让人寻找柴火点燃篝火,接着安排好夜间守夜顺序。就走到正殿门口窗下,舒舒服服的躺在新铺好的干草上。
本来只想歇歇腿,没想到歇着歇着就睡着。
睡了不知多久,被一阵热闹聊天声惊醒。
睁眼看去,土地庙中间空地上篝火燃烧。
十多个大汉绕着篝火坐成一圈。似乎是有人讲了个什么笑话,几人正哈哈大笑。
一只剥皮山羊从头穿到尾,正在承受火焰炙烤,焦黄表皮上,油花滋滋往外冒。
“舵主醒了?”长脸汉子正好看到坐起身奎陀,抬手打招呼。
“差不多好了,舵主,过来吃点儿吧。”刀疤脸汉子手里拿着把巴掌长小弯刀,不断在烤羊身上割开刀口,撒上调味料。一股诱人香味顿时充满小小土地庙。
刀疤脸身侧篝火旁,一堆骨架让奎陀错愕。看着斜堆在顶上的羊头骨,忍不住笑骂:“有吃的竟然不叫我?!”
“这可不怪我,是他们不信我手艺,非要替舵主先尝尝味道。”刀疤脸无赖笑道,顺手从羊腿上切下一块外焦里嫩羊肉递给走近的奎陀。
本来就没吃好,这会儿闻道烤羊香气,肚子顿时就忍不住的咕咕叫。
“没看出来?你竟还有这手艺。”诱人香气不停往鼻子里钻。奎陀满脸诧异。
“祖传手段,见笑见笑。”刀疤脸笑呵呵。
奎陀又把肉凑到鼻端闻了闻,忍不住赞叹:“都快赶上陈小哥手艺了。”
说着就要往嘴里送。
可突然却又停住。
对这烤羊腿肉仔细闻了闻:“怎么闻着那么像陈小哥手艺?”
他吃过陈沐的烤羊腿。甩四海楼八条街。所以才厚着脸皮一次次去蹭饭。
都是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