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胜利的一双小鹿眼四处张望着,打量着酒楼里的景象。
酒楼里的布局摆设,像一处精致的小院,正中央还是露天的。
带着暖意的阳光从上方透了进来,照耀着种在酒楼里的长青树。
树的周遭还有一圈方形凹槽,里面圈养着红鲤鱼与绿鲤鱼。
天圆地方,长青锦鲤,设计的倒是不错。
三楼屋檐上垂下来四条元宝形状的雨链,约莫到了下雨天,这里会有肥水不流外人田,四水归堂的景象。
“兰惊涛,你们这里是不是不常下雨?”阮胜利趴在邢宴的肩上,和兰惊涛聊了起来。
“夭夭姑娘说的不错,启国南部时常干旱。”
“嗯。”阮胜利点了点头。
这样的四水归堂的设计是聚福的意思,也是干旱的地方才会演变出来的建筑,要把水储存在自己的屋子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启国的粮食一定不够吃。
这种情况下,小狈怎么还会用废土种子的计划,去对付唐国。
那不是鱼死网破,两边都没饭吃,最后闹个两败俱伤吗?
阮胜利一面思索着废土种子的事情,一面在酒楼里,寻找着店小二的身影。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吃饱肚子,怎么有力气思考?
“这里怎么连个店小二也没有?”
“夭夭姑娘,小二我在这呢~”店小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原来是那十六个护卫,组成了一道人墙,把店小二给遮挡在了后边。
店小二也不敢叫他们让路,只能跟在后面,举起了一只手来,答复着阮胜利的话,示意他还在干活呢。
“你也认识我?”阮胜利惊讶到嘴巴都成‘O’字形了。
“小的不认识你,小的听见兵爷这么叫你,就跟着叫了。”
店小二陪着笑脸,绕过十六人护卫,行至邢宴身旁跪了下来。
“小人拜见宴安王!”
“起来吧。”阮胜利扶着邢宴的肩膀,替他说了一声。
“诶。”店小二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
等他站稳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声音,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不是宴安王。
店小二两腿发软的,又屈膝跪了回去。
“去备些早点。”邢宴看见店小二又跪了回去,心情才好了一点。
这一路上,他的手下照顾着阮胜利,比对他这个正主还要好。
是把她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得无法无天了。
这区别对待,让邢宴都快要怀疑人生了。
“是。”店小二答应了一声,赶忙奔向了后厨。
这酒楼看着富丽堂皇,比陆承泽的葫芦酒楼还要高级。
里面的消费也是水涨船高,一般人不敢踏足。
所以阮胜利趴在反派小狈的肩上,一路被他扛到三楼,也没有见到第二个客人。
邢宴带着阮胜利去了雅间,十六人护卫没有再跟,坐在了外边的桌椅上。
“妖妇,你究竟给本王的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邢宴放下了阮胜利,落座窗边桌椅,把阮胜利冷落在了一边。
“大抵我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命吧,我也没办法控制我的魅力。”阮胜利落座到邢宴的对面,伸手拽开了窗边的金纱帐。
还能是什么迷魂汤,主角光环的汤呗。
金纱帐被风吹动,往后扬去,露出了外边的山水图。
阳光撒在河面上,照得水面波光粼粼,金光闪闪,十分漂亮。
阮胜利愣了愣,不觉多看了几眼。
“小狈,这酒楼依山傍水的,是什么人开的,是不是启国的大官?”阮胜利好奇的打听着。
“是什么人开的,与你何干?”邢宴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去,欣赏着美景,赶路的疲惫在这一刻松懈了下来。
“看来你不认识那个大官啊。”阮胜利看向邢宴,用激将法套着小狈的话。
邢宴也看向了她,视线交汇,两人眼中都有些慌乱。
这两人默契十足的,谁也不肯先低头,一直注视着对方,非得等着对方先移开视线。
阮胜利与他对视着,脸颊绯红,都快要冒烟了。
为了对得起亲爹给她取的名字,胜者为王,她攥紧了拳头,紧盯着邢宴不放,心跳声越来越大。
跳的跟擂鼓似的,还是没移开视线,她阮胜利才是最后的赢家!
区区反派小狈,还敢和她叫嚣。
邢宴握着茶杯的手,收紧了一些,喉咙有些发干。
他从未试过和女子对视这么久,也没有女人敢像她一样,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飘忽,似乎输局已定,果然,是他先移开了视线。
“你输了!”阮胜利开心的笑着。
“哗啦!”邢宴一扬手,把茶水泼到了阮胜利的脸上。
“放肆,本王的脸你也敢看。”
阮胜利被浇了一个透心凉,取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茶水。
“你这个输不起的小狈!”她低声骂着,也端起了茶杯,想泼反派小狈。
“你大可一试。”邢宴用冷冽的目光威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