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京都百姓的日子,一如既往地繁忙热闹。
边关被破的流言,起初还能让百姓们惊慌不已,然而,最开始的慌乱过去后,百姓们也都躺平了。
敌人来不来,也不耽误自己挣钱。
今日的饭食有着落了吗?
明日的活计找着了吗?
儿子的聘礼,闺女的嫁妆准备好了吗?
敌人若真来到京都城下,到时候再铺盖一卷,包袱一背,溜之大吉就是,何必影响现在的心情?
三层高楼上的男子们,见流言无论再如何猛烈,京都百姓都归然不动,于是只能作罢。
但京都百姓们向来是不缺乐子的,即便没有,找也得找出来一个!
苏云亭三顾茅庐的故事迅速被传开了。
“这苏家二郎本就喜欢那些江湖故事,永昌侯夫人定制的一本《孤城传》更是合了他的口味。这不,他便效仿了孤城,非要认定那耿老汉是绝世高手!”
“唉,我和耿老汉打了十来交道,我还能不知道他是不是高手吗?你让他出点阴招,他的坏主意,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你说要是打起架来,他第一个开溜。”
“可不呗,当年的绝世宝藏弄得沸沸扬扬。那么老些贼子明里暗里,霍霍他的田地,也没见他打一个屁出来。若真是高手,刷刷两下子,不就把那些贼子按倒在地?”
“这苏二郎,我瞧着比苏大郎还要让人头疼。也不知道是苏家的风水出了问题,还是顾家的风水出了问题,这一个个的,怎么就如此让人操心?”
宋大:“《孤城传》说不定真的别有深意,毕竟这可是永昌侯府定制的。”
其余茶客,因被打脸太多次,也就不再反驳了,反正事实如何,接着往下瞧便是。
因为想瞧热闹的人多,村子里的生意更红火了。
“耿老汉,你对苏二郎温柔着些,别一下子把他吓跑了,这可是关咱们村的生计。”村长特意跑来耿老汉家,叮嘱一二。
耿老汉一脸苦笑,冲村长努努嘴。
村长顺着耿老汉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本来宽敞的小院。如今变得挤挤巴巴。
负责做饭的耿大娘,正坐在小院中的木凳上,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等到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身高声喊:“快住手!什么人家做个菜,竟要倒那么些油!”
耿大娘心疼得嘴角直抽抽。
一身形单薄但面容姣好的男子,施施然地走到她身旁:“师娘莫着急,我来买。”
耿大娘的呵斥,一下子堵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胀得面红耳赤。
村长却耳尖的听到一句师娘,转向耿老汉,三步并做两步,把耿老汉拉到一边,悄声说。
“我让你对苏二郎温柔些,没让你骗他!永昌侯夫人对我们整个村子都有恩情,你这样,叫我们如何面对侯夫人?”
耿老汉喊冤:“我可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这全是苏二郎自己说的。”
说完,耿老汉嘀嘀咕咕:“你有那本事,你把苏二郎拉走!他就像个狗屁膏药似的,粘在身上,甩都甩不下来。”
村长愁眉苦脸,这苏二郎的事迹,满京都谁不知晓?
他想要学武都魔怔了,1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耿老汉,你最厉害的不就是肥田种田?要不然你去教他这两招?”
耿老汉觉得这招有点损,但好像除了这招也没其他办法了。
村长:“这苏二郎身子骨薄弱,不像咱们村里的小子,漫山遍野地跑。我看他就是缺乏锻炼!”
耿老汉搓搓两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目光闪烁:“这不太好吧,他可是永昌侯夫人的儿子。”
村长重重地拍耿老汉的肩膀:“这苏二郎跑咱们村里,来找你拜师学艺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永城侯夫人能不知道信儿吗?以她的能耐,她能不知道你是什么纯色?侯夫人既然没有阻止,那就说明,你身上肯定有苏二郎可学之处!”
耿老汉心下一咯噔,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秘密,莫非永昌侯夫人全都知晓?
若真是这样,自己还真不能轻易地就把苏二郎给打发走。
村长继续道:“你看这苏二郎拜师学艺的心多真诚,对你多孝顺啊,一个富家公子哥都愿意为你下厨房。”
耿老汉:“可不是他亲自下的,是他从百川百味饭店借了个厨子来。”
本想在耿老汉家里蹭一顿饭的村长闻言一顿,顿时打消了念头,这百味饭店,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得起的。
“别管那么许多,这不也是他的一片孝心吗?再说了,你看看你这院子打扫的多干净。”
“他从永昌侯府带来的小厮干的。”
村长环顾四周。继续道:“你那破旧的屋顶都被修葺好了。”
“花钱从市场上雇瓦工来干的。”
村长恼怒,瞪着一双大牛眼,呵斥道:“你怎么这么不晓事?你还真当他是那普普通通的学徒不成?非要让他为你白干活三年,为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一个侯府郎君愿意做到这个地步,甭管他是不是自己亲自干的,那不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耿老汉心里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