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是她一条狗可以决定的事情吗!
段鸣鹤见她神色不愉,突然想到了什么,按了按额角,无奈道:
“差点儿忘了。这小子还是个使毒高手,你不会贸然为他做事,说不定就是被威胁了。”
朱祁玉热泪盈眶,大哥,不容易啊,你竟然想到了!
她将灼热的目光投向了段鸣鹤,一心祈盼着他能给出解决办法。
谁知段鸣鹤只是叹了口气,摊开手:
“既然如此,我也没办法,你只能自求多福喽。”
什么??!!
朱祁玉大怒,冲着他龇牙咧嘴。
明明是因为他才召来这种祸端,这龟孙子却是一副不顾她死活,不想负责的模样!
段鸣鹤见狗子神色骤变,微微勾起唇角,冲她招手:
“过来让我好好撸一撸,兴许,我心情一好,就能想出个解决办法。”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祁玉憋了一肚子火,在门口晃悠了半天,左顾又盼,东奔西顾,爪子刨来刨去,深吸一口气,冲段鸣鹤露出个极为凶狠的神色——
然后颠儿颠儿地跑了过去。
段鸣鹤憋不住噗嗤一笑。
眼看狗子满脸不情愿地趴在了他的脚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是他这段时间唯一一次真心的笑了。心头的沉郁仿佛也扫去了很多。
然而,余光扫过一室的昏暗,尤其是软榻上搭着的那件带血的外袍,他的笑容止住了,眸色重归沉寂。
朱祁玉蹲在地上歪头打量着他,自然没错过这龟孙子的神色变化。
总感觉龟孙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他虽然贱兮兮的,总是惹她生气,但人到底是生动活泼的,像一幅五彩画。
可青莲山庄里的段鸣鹤,明显看起来压抑了许多,人也变得孤僻,好像被抽走了生气,单薄得像张纸片。
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朱祁玉行至软榻,爪子搭上那件带血的锦袍,“汪汪”叫了两声,将困惑的目光投向他。
段鸣鹤的神色蓦然一沉:
“你给我过来,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切,她还不稀得动呢。
朱祁玉想起这龟孙子之前拿玉枕砸她的事,心头火起,同时,又忍不住产生一丝怀疑。
会不会是他有什么事瞒着她?
许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被藏了起来。
朱祁玉站在软榻前,拿屁股对着段鸣鹤,不屑地甩了甩尾巴。
既然这龟孙子长了嘴巴却不愿意说,那就别怪她自己查喽。
她大摇大摆地跳上软榻,狗爪子开始刨来刨去。
“朱祁玉!”
段鸣鹤又惊又怒,一把撑起身子,拖着病体,跳下床抓狗,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朱祁玉见他急了,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这件带血的锦袍,这个软榻,肯定有问题。
段鸣鹤的双手伸了过来,朱祁玉灵活一躲,还顺势往他胸膛上蹬了一脚。
段鸣鹤尚未病愈,身子骨软着,被结结实实的狗腿蹬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儿磕到地上。
他摇晃了两下,手在空中胡乱地挥,紧紧扒住了软榻上的小几。
小几本是平放在软榻中央的,被朱祁玉一通乱跳,撞到了边角,又被段鸣鹤一扒,很快失去了平衡,“咣当”摔到了地上。
几边裂了一道缝,露出了里面的暗格。
两道目光同时汇聚在地面的凌乱上。
段鸣鹤率先反应过来,迅速往地上扑,牢牢盖住地上的东西。
朱祁玉仍愣在软榻上,方才小几碎裂,暗格一闪而过,她好像看见了一截卷在一起的鞭子。
她看向地上的段鸣鹤,蹙起了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龟孙子这般惊慌。
他的手牢牢地扒在小几的边缘,被裂口的木刺划伤也不松开。
“汪汪!”
朱祁玉不解地冲他叫了两声。
段鸣鹤面无波澜地开口:
“你先转过去,等我把地上的东西处理完,就把摆脱那人威胁的法子给你。”
这完全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朱祁玉却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她舔了舔后槽牙,甩了甩狗尾巴,又动了动狗爪子。
段鸣鹤不耐烦了:
“你再不转过去,我就不管你了,再把玉佩收走,任你被那人毒死。”
嘿,这龟孙子还敢威胁她。
朱祁玉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满脸不情愿地转过了身。
身后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朱祁玉满心好奇,按耐不住地想回头一望。
段鸣鹤的声音倏然响起:
“你若是敢回头,我立马叫人把玉佩收走。”
朱祁玉撇了撇嘴,不动了。
她屏息凝神,仔细地听着身后的动静。
好像有瓷质或金属质地的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挺清脆。
同时一股古怪的香味,从身后散了出来。
这个味道并不刺鼻,绵绵软软的,还有些诱人,闻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