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药,冷潇便走了。
今晚过来,她其实料到不能谈什么的,只不过是送安眠药,让她睡一个好觉。
要谈,也等她明天精神好些再谈。
冷潇走之前,起身抱了她一下。
三夫人怔了怔,连忙躲开,轻声道:“太子妃身份贵重,且怀着皇脉,我身上脏……”
冷潇抓住她的手腕,拖了过来,强行抱着,“脏的不是你,所有人都只会心疼你,没人会嫌弃你。”
三夫人肩膀抖动,她在努力遏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
冷潇抱了片刻,放开了她,道:“我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
“慢些走。”三夫人带着哭腔,泪水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声音颤抖得厉害。
等冷潇走出去,她便掩面哭了起来。
冷潇走下石阶,就听到那极度压抑的呜咽。
她轻轻叹气,再难,还是要坚持下去啊,这一辈与亲人的缘分若错过了,没有重来的。
回屋,南宫翼天叫人备下了甜汤,秋高气爽,喝点甜汤滋润一下,也是要的。
但冷潇不能多吃,只给她盛了半碗。
“孩子呢?”冷潇坐下不见孩儿,便问道。
“他们吃过了,说是要看今日钓的鱼儿,叫阿佩带过去瞧了。”
南宫翼天坐下来,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谈什么吧?”
“她不想谈。”冷潇喝了甜汤,看着南宫翼天,“我今晚给她吃了安眠药,让她先睡一觉,其实我有个想法,就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
“你想让我去说?”南宫翼天看出了她的心思。
“或许,你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跟她说说三舅心里的苦。”
冷潇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但不要勉强,你若不想去,就让她再冷静冷静,我回头再跟她说。”
南宫翼天握住她的手,眉目轻柔,“我愿意去,但是,就怕她对男性抵触。”
冷潇道:“试试吧,我觉得她不是抵触男性,她只是无法忘记曾经被伤害的事,一直处于绝望里走不出去。”
南宫翼天眸色幽暗,当一个人处于绝望里,是看不到任何光芒的。
他曾困于那样的绝望里三年,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世间一切都无法让他提起任何兴趣。
他每天都在庆幸,幸亏冷潇没死,否则这一辈子如此漫长,独自一人怎么过下去呢?
夜露深重,他牵着冷潇的手走出院子里,抬头是漫天的繁星,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卫大人在院子里设下了躺椅,两人便这么躺上去,牵着手,静静地看着夜空。
南宫翼天有时候会侧头过去,瞧着她姣好圆润的面容,长睫毛像一把刷子似的,煞是动人。
他总是忍不住想覆盖她的眼睛,然后移开双手,便见她黑眸似星子一般闪亮。
如此几次,冷潇抓住他的手,放在腹部上,腹中的孩子也不安分,抻着手脚抵住母亲的肚皮,与爹爹互动着。
南宫翼天笑了起来,侧着身子,另一只手伸进去冷潇脖子底下,轻轻
地把她卷入怀中去。
这样的幸福,一万年都不够啊。
冷潇有些困了,慢慢地闭上眼睛,在他怀中索取着温暖。
阿佩牵着孩子们回来,看到这一幕,轻声对孩子们说:“咱回房间去,别吵着他们。”
天恩和斯年打着哈欠,跟随阿佩进屋睡觉去了。
今天出宫玩得尽兴,梦也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