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纸快要坚持不住了,他知道,倘若自己再待下去,定会露出破绽。
他朝天后拱手:“臣言尽于此,请天后容许臣离开。”
天后还未发话,应渊张开双臂,拦在于纸的面前。
“你不许走!”
于纸皱起眉头,面带嫌恶:“殿下非要让我们结束得如此不体面吗?”
应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何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不,你已经爱上我了,你不会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你一定是装的,你是装的对不对!”
天后呵斥道:“应渊!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应渊对天后的呵斥充耳不闻。
他死死盯着于纸,吼道:“于纸!你说话!”
“你告诉我,你方才说的都是假的!”
于纸垂下眼眸,将激动的情绪掩盖在眼底。
他冷冷地说:“我与殿下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应渊:“不行,你今日必须跟我说清楚!”
于纸眉间的嫌恶越来越深,“殿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请殿下莫要再纠缠。”
应渊不顾天后在场,失去理智地扑上去紧紧拥住于纸。
“不,你没有说清楚,你还没说你那些话都是假的。”
于纸大惊,立即挣扎起来:“应渊!你放开我!”
天后气得咬牙切齿,垂在身侧的手掌心中,尖利的冰锥已经聚集起来。
【霓凰】暗道不好,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偏殿中看到她突然离去的仙娥和神女都惊呆了,两名宫娥急着追了出去,但是早已看不到她的人影。
“战神这是跑了?”
“我们能不能也跑啊……”
只听轰的一声,殿门被踹开。
【霓凰】如同一道闪电,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于纸的面前。
她出现的瞬间,挡住了天后两手推出来的冰锥。
冰锥瞬间碎裂成粉末,天后怒道:“霓凰!你想干什么?”
【霓凰】趁应渊看到她时惊讶的瞬间,一把推开他。
什么都没说,抓住于纸的手腕就带着他闪身离开了。
离开之际,他们听到应渊惊慌的声音:“于纸!”
【霓凰】带着于纸直接离开了天宫,将他送到东海。
离开天宫后,于纸再也坚持不下去,跪倒在东海边上,失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
【霓凰】看到他颤抖的肩膀,撇过脸去,沉声道:“应渊必不会就此罢休。”
于纸:“我知道。”
【霓凰】:“那你打算如何?”
于纸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霓凰】想想今日之事就来气,她不解道:“你们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不顾场合!”
“天后举办宴会,众神云集的时刻,你们!”
于纸双手插进发间,神色痛苦地摇着头。
“我不知道,我当时喝多了,应渊让被芳菲殿的宫娥将我带到偏殿休息。”
“我在偏殿躺下后,没多久,就浑身燥热难耐。”
“这时应渊便出现了,他和我一样神志不清,后来……天后就带着人出现了。”
他想起应渊所说的那句:【母后,儿子和于纸都非荒诞之人,今日当众荒唐行事,必是遭人暗算。】
他对今日之事不是没有疑惑过,只是方才注意力都在应渊身上,没来得及细想。
他问:“霓凰,天后为何会突然来偏殿?”
【霓凰】表情淡漠:“当时天后正带着我们赏芳菲殿的花园。”
“中途天后掉了支珠钗,便有人提议天后先找个偏殿歇息,一同喝口茶,等宫娥找到珠钗后,大家再一起继续逛。”
【霓凰】明白于纸的意思,“你可是想说,有人故意设计害你和应渊?”
于纸摇头,“只是猜测。”
“我和应渊虽算不上海量,但也没那么容易喝醉。”
“醉酒之事,有蹊跷。”
【霓凰】:“此事我去调查。”
于纸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脸,“罢了,事到如今,究竟是谁陷害了我们已经不重要了。”
【霓凰】沉默半晌,问:“可有什么我帮得上你们的?”
两人在海边的礁石上坐下,吹着海风,让海风将他们眼角的泪吹干。
苏澄突然感到心头酸酸的。
按照她原本的性子,面对这种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最多只会感到有些唏嘘。
并不会像现在这般,心中有压抑不住的心酸和悲伤。
霓凰看出她的情绪异常,淡淡笑道:“你现在所感受到的,是我当时的心情。”
苏澄有些烦躁:“记忆共鸣真是件糟糕的事情。”
“霓凰,我不想继续看了。”
霓凰:“你不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吗?”
苏澄:“想,但是让我歇会儿吧,一下子读取了你几千年的记忆,怪累的。”
霓凰点点头,“确实,那你好好睡一觉吧。”
苏澄在识海中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慢慢入睡。
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