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澄警惕地望向周围,空荡的视野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古怪的东西,除了……
她有些迟疑地调转身形,朝身侧的那朵硕大的花苞看了过去。
原本紧闭的花苞顶端显露出了细小的缝隙,姜秋澄踮起脚尖,隐约可以窥探到其中的一抹光景,似有活物正在缓慢地蠕动。
姜秋澄喉头滚动,咕咚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心中紧张的很,生怕一个眨眼之后,便从里头蹦出了怪物出来。
一想到可能是些奇形怪状的虫子,或者是阴暗爬行的怪物,姜秋澄便觉得浑身发毛,很是不妙。
幸好她发现得早,就目前而言,这花苞只展开了一小些,她抓紧时间撤退的话,应该能赶在完全盛开前离开。
姜秋澄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动静,踮起脚尖,猫着腰往身后的密林钻去。
可她还不曾走出几步,身后的动静忽然变得大了许多。
“哗啦啦——”
不是吧!姜秋澄在心中哀嚎了一声,有些僵硬地转过脑袋,朝花苞处看了一眼。
只见原先紧密挨在一处的花瓣,现下已经完全绽放开来,层层叠叠,轻盈如羽,闪烁着淡淡的光华。
既有琉璃般的光泽,又似星河般璀璨,美得令人窒息。
随着花朵的完全绽放,天地之间开始发生异动。
原本宁静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云层中闪烁着游走的光芒,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山谷,震撼着周围的一切。
“轰隆——”
巨大的声响把姜秋澄吓了一跳,她有些慌不择路,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生怕一个不小心,这雷就劈到自己人的身上来了。
她还年轻,可不想被劈得外焦里嫩。
还不等姜秋澄有所动作,天地间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闪电过后,风暴来临。
狂风呼啸着席卷过山谷,带着强大的力量将树木吹得摇摇欲坠。
“啊——”
姜秋澄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形在狂风的怒吼下,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几番挣扎无果后,被毫不留情地席卷在地。
远处密林中较为纤细的树木竟然都被这狂风连根拔起,在半空中打着弯,转着圈。
姜秋澄看着眼前的一幕,瞠目结舌,将身子压得更低了,手里拽着的也不再是普通的野草,而是她保命的缰绳。
不行,得赶快找到一个足够牢固的东西,否则她很有可能会被吹到悬崖底下。
一想到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姜秋澄就浑身哆嗦,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恐怕都得被摔成一滩烂泥了。
强劲的风暴夹杂着细碎的沙子,姜秋澄眯着眼,有些艰难地看着周边的景象。
令她感到惊奇的是,无论这狂风如何肆虐,中央处的那株花却始终屹立不倒。
风暴对它毫无影响,甚至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姜秋澄伸出手,拂去了面上的碎发和细沙,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较长的野草,坚定地向前匍匐而去。
她一开始便站在离花不远的地方,没想到竟在无意中帮了自己一把。
不管里头有什么东西,她都得先保证自己在风暴中存活下来。
宽大的婚服成为了她前进的累赘,风无孔不入,很快便钻入衣袖,令其鼓胀了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以后,姜秋澄毫不犹豫地将婚服的外袍脱下,在她脱下的那一刻,外袍便被狂风席卷着朝天际飞去。
颜色鲜艳的婚服在这昏暗的天空中,犹如一只鲜活的蝴蝶在上下飞舞。
只不过这只小小的蝴蝶却并非自愿起舞,而是受到了风的胁迫,身不由己地追随其中。
褪去外袍后,姜秋澄周身都觉得轻松了不少,前进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起初制作绳子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将自己身上的外袍也编织进去,主要有两方面的考量。
一是这新制的婚服材质坚韧,不好破开,难度加大;而是深山之中半夜多半低温,稳妥起见地留下保暖的衣物。
没想到先前好不容易留下的物资,现下为了保命也只能果断地舍弃了。
在握到花茎的那一刻,姜秋澄才敢稍微松口气。
她伸出双臂将花茎紧紧地搂在怀中,埋下脑袋,竟然用身体的外侧来抵御肆虐的风暴。
好在任何事物都有一个从强到弱的过程,这风暴也逐渐有了减弱的趋势。
与此同时的灵山半腰,石壁村中,村寨中所有的村民都躲在自己的家中,死死地掩着门窗,唯恐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波及自己。
大祭司站在自己的庭院内,以拐杖为定点,稳重身形,眼神惊疑地看着眼前的异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村寨里分明已经按照规矩,准时地送了新娘上山,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大祭司虽然存活的年岁可能比寻常的村民要更长些,但究其根本,也只是个肉体凡胎罢了。
并非永恒的生命,无法窥探到千年之前的隐秘,只能依靠代代传承的经验和术法。
这般意料之外的景象,叫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
随着风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