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规矩,双胎如果都是男孩,只能留一个。
沈青言到时要是万一生下一对男孩,势必又要跟皇上起冲突。
再来一次,就是他们想办法,也没有把握会留下陆钊。
与其如此,不如等到时生下来,想好办法再说。
陆森颔首。
“要不我派些人,在这守着,免得皇上派人来打搅他们。”
“嗯,记得做的隐蔽些。”
陆森点头,他当然不会傻到敢跟皇上明着干。
第二天。
陆老爷子见到陆钊,问清楚沈青言的产期,带着陆森离开。
陆却在半路,遇到林公公。
好说歹说,将林公公劝着一起回去。
皇上喘着粗气,呼吸不匀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父子俩。
难得的脸红脖子粗,什么时候,他堂堂一个皇上,连派人去看看自己儿子,都不行了。
忍着气:“他真的不回来?”
“是。”
“那你们也不劝劝他。”
“没什么好劝的。皇上,钊儿什么性格,你比臣清楚。
作为他的亲人,我们一家子都希望他过的开心就好。
毕竟,他跟这他娘亲,从小吃了那么多苦。
所以,皇上如果不想把人逼的走的更远,在青言生产之前,就不要再派人去打搅他们。”
顺带,让你看清楚,不管是陆钊,还是他们陆家,都没太把这个太子之位,放在心上。
皇上对陆老爷子这番话,果然是满意的。
心里的那点气,很快烟消云散。
语气,脸色都柔和不少。
“可他是太子,他怎么能丢下朝堂的事,一走了之。”
陆家父子沉默着,没吭声。
这人就是虚伪,明明怕人惦记他的皇位的得紧。
良久。
深思熟虑一番的皇上才语气幽幽地对陆森道:“那就这样吧,最近科举的事,就交给你跟顾西岑去负责。”
“是。臣领旨。”
皇上靠在龙床上,思绪翻涌。
蓦的,觉得不得劲,倏然坐起身。
“不行,朕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朕是他老子,他的事,朕还不能做主了。”
对,越想越觉得自己当父亲的威严被挑衅的皇上,拿主意,行动力也是杠杠的。
第二天,就借口身体不适,又去了皇家别院。
扮做商人,带着商队昼夜疾驰。
原本生病就没痊愈,这里又一直赶路。
陆钊看见他时。
不单人瘦了,还一脸病容,看着骤然老了好几岁。
“见过皇上。”
陆钊一只手拎着鸡,一只手拎着鸭,背上背着的背篓里,还装着一扇排骨,几样蔬菜,水果。
皇上看的眼睛疼。
“你、你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点太子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这样。将军、太子都是因为青言才有的。”
陆钊风轻云淡地回道。
皇上努力按捺住心里喷涌的火气。
大度地:“你跟她跟朕回去,从前的事,就不提了。”
陆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冷笑。
“我跟青言不会回去的。皇上如果没事,陆钊先走一步。”
皇上隐忍的怒火,终于再也无法克制的熊熊燃烧。
怒吼道:“朕是皇上,是你老子!”
“那又如何?不要以为我先前认了你,就得事事听你的。时至今日,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要不是因为青言,我根本不会认你。
只要想想我娘怎么死的,我小时候过的日子,我都不该认你,认下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是我陆钊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青言为百姓,为朝廷做了那么多事,你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过河拆桥,那样算计她。
有你这样当皇上的,当人公公的。
你这样的,我陆钊高攀不起,你也别说,天下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陆钊别的本事没有,带青言远走高飞,却不在话下。
实在不行,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陆钊越说越愤怒,声音也是一声高过一声。
比大声,谁不会。
见儿子对自己吼,皇上一颗老父亲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仿佛让人骤然抽去所有力气。
整个人委顿下去,原来,儿子从来没有原谅过他。
心底无边的苦涩蔓延。
嗓子痒痒的,不断咳嗽。
林公公看的心里不忍。
低着头,向前一步。
“太子,这事你也不能完全怪皇上。皇上也是不得已,有苦衷。相正青天生凤命,如果你不娶她。
她嫁给别人,对江山社稷不利。皇上也是为大局着想。”
“呵呵呵······”
陆钊讽刺的笑声,环绕屋梁,久久不能消散。
“既如此,为了皇上你的江山稳固,皇上你娶了她不就是了。一个女人都能动摇你的江山,那你牺牲这么多,汲汲营营一辈子岂不是都是枉然。”
皇上不觉吞咽下口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