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言无语。
“其实,顾侯爷这几天忙的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看他刚才的样子,应该是听说了你的事,专程抽空过来的。”
陆聿实话实话。
沈青言没问是什么事。
经过这一遭,她巴不得离宫里的那些人,都远些。
陆聿看眼周遭,压低声音。
“今年时日不正,已经都过了端午。关外前几天却突降暴雪,一夜间就下了几尺厚的雪。
很多人家,早上起来,连门都打不开。
牛羊牲畜冻死无数。
百姓也死伤惨重。”
“啊?”
沈青言惊讶的嘴微微张着。
暴雪?那陆钊没事吧?
“现在顾侯他们不但急着救灾,还要防范纳尔人狗急跳墙。
毕竟,这场暴雪带给他们的后果,比我们严重无数倍。”
这个沈青言懂。
游牧为生的纳尔人,这个季节,正是操场丰茂,养育牛羊的最好时候。
突然遭遇着这场灾害,说是灭顶之灾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一刻坐都坐不住。
她的反应落在陆聿眼里,有些奇怪。
“沈大夫。”
他低声叫她一声。
“诶,那个,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咱们下次再聊。这次的事多谢陆统领帮忙,等有空我做东,请陆统领千万赏光,吃顿饭。”
心里慌乱的沈青言,有些语无伦次。
“好,那我可记下了。”
心里记挂着陆钊的沈青言急匆匆回去。
在房间里,搓着手来来回回踱步。
药材,粮食,衣物,还有什么需要的?
沈青言脑子飞快的转动。
掰着手指。
“周管事。”
得知她回来,从月影屋里出来的竹影,前来。
迎面撞上她急匆匆的喊周管事。
“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等会再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
叫来周管事,沈青言一样样的吩咐下去。
周管事走出去不一会。
沈青言忽然一拍桌子。
遭了。
这是陆聿偷偷告诉他的,她这么大张旗鼓的置办物资,传出去,不会连累陆聿吧?
片刻也等不下去。
带着竹影,风风火火直奔陆家。
陆家跟顾家都在东城。
但两家其实,真实距离离的还挺远的。
沈青言乘坐的马车,从顾家门口经过时。
顾家大门外的侍卫,还愣了一下,以为沈青言是来找他们侯爷的。
心下一动,正想着上前招呼,迎接。
就见马车在他们面前匀速驶过,根本没停留的意思。
等马车走出去一段。
其中两人互相对个眼神。
“我去看看,县主这是要去哪?”
从这个方向过去,那边还有几家,是谁,他们都知道。
说话的人,迈着小碎步,跑开。
陆聿回到家,刚换下外衣,穿上便服没多久,就听下人前来禀报,说是福安县主来访。
复又匆匆走到屏风后,换身衣服出来。
走进会客厅。
沈青言主仆俩正在那,盯着墙上的画看。
陆聿虽然从武。
可老爷子却是从文,尤其擅长书画。
墙上挂着的几幅山水图,都是他老人家亲自画的。
“沈大夫。”
沈青言闻声装过头,也顾不得客气,将事情的来意说了。
“怎么办?万一传出去,对陆统领会不会影响很大?”
以为她急着前来,是有什么事的陆聿,听说是这事。
神情轻松之余,又有点失落。
“不会,沈大夫此举,是帮了朝廷的大忙。
这事虽然没在京城传开,但也不是没人知道。最迟就这两天,应该就会传开来。”
前面故意压着,是因为这事实在是出的太过突然。
沈青言长松口气。
“不会就好。”
送走沈青言。
陆老子爷就把陆聿叫到后书房。
陆聿进去,入目就是一副幼女扑蝶图。
画上女童,身着红衣,小脸圆润,五官精致,两三岁的样子。
这幅画从陆聿有记忆,就挂在这。
可却没人说起,这画上的人是谁。
他问过祖父,祖父长叹口气,却一个字都没说。
家里其他长辈,也是闭口不言。
这幅画,也就成了陆家的禁忌。
“祖父。”
陆老爷子卷着袖子,正在作画。
陆聿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侧。
陆老爷子画完最后一笔,收起笔,搁在笔洗上。
睿智的眼,在他脸上寻睃一下。
“县主刚上门找你了?”
孙子年纪不小了。
却一直不肯成亲。
问他要找什么样的,自己又说不个道道来。
就这样,一年两年拖着。
所以,刚听见沈青言上门找孙子,不觉得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