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一热,目光变的灼热。
不经意,没控制住手上的力道。
沈青言嘶一声。
陆钊猛的回神,暗自打自己一下。
居然这个时候走神,还是不是人。
“抱歉,弄痛你了。”
“还好。”
趴着,呼吸不顺的沈青言闷声回道,白皙的脸,微微一红。
其实,她想说不是痛,而是痒。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怕痒,尤其是腰那块。
陆钊粗粝的拇指,带来的粗糙感,在这一块带来的酥痒,尤其明显。
怪怪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陆钊收住力,镇定心神,专心涂抹。
不时的还问上一句:“现在呢,还痛吗?”
很想叫他快点的沈青言,语气不大好地:“不会。”
宁肯重点,这样轻轻的,更痒更麻,就像有只蚂蚁再爬,让人更难受。
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下去,语气不好的催促:“你能快点吗?”
“怎么?又弄痛你了。”
“没有,我趴着难受。”
陆钊这才想起,她肋骨断了,这样趴着压着伤,肯定难受。
抱歉的加快速度,涂抹好,小心翼翼,帮她翻个身。
只穿着中衣的沈青言翻过来,衣襟不小心敞开一块。
陆钊一眼瞥见,瞬间脸爆红,支吾着:“那个你休息,我、我去给你煎药,对,煎药。”
沈青言奇怪的看着他同手同脚的出去。
微微垂眸。
这才看见自己露出的半个圆。
抬手扯扯衣领,合上。
竹影跟月影一头雾水的进来。
“小姐,陆公子怎么走了?”
脸上热度还没完全消散的沈青言,脸再次一热躲开竹影探寻的眼。
“他不是说他去煎药。”
“哦。”
竹影还是觉得奇怪,医帐这么多人,煎药哪里轮得到他。
陆钊脸色爆红,走出营帐,扬起脖子,整张脸露出来吹冷风。
凉丝丝的风带来的寒意,扑打在面上,热气渐渐消退。
唇角却高高勾起。
手掌张开到最大,脑子里都是沈青言纤细的腰,他真的可以一掌掐住她的腰。
陆钊端着汤药进来。
竹影奇怪的打量他两眼,小心将沈青言搀扶着坐起身。
“我自己来。”
沈青言把勺子拿出来,递给竹影。
汤药本来就苦,还要一勺一勺慢慢喝,痛苦翻倍。
还不如一口气喝完,一下子苦完。
咕咚咕咚,扬起脖子最后一口喝完。
沈青言吧唧下嘴,向外吹气。
一口气出去,空气里都是苦苦的药味。
陆钊拿出一块蜜饯,塞进她嘴里。
沈青言忍不住好笑,这是把她当小孩子。
瞥眼竹影:“你去忙你的,我休息会。”
陆钊颔首,不用竹影上手,小心搀扶着她,躺下去。
“你是要平躺还是侧躺?”
“啊”
没想到他会问的沈青言愣一下:“就平躺。你放心去,我一会躺累了,有竹影月影在呢。”
月影送陆钊出来。
陆钊走出去几步,又转身回来:“好生照顾你们小姐,我晚点有空在过来。”
“放心。”
等他走的看不见人影,月影这才回到营帐。
见竹影坐在屏风外,安静的缝制绣活,踮起脚,看眼里面。
睡了?
用口型问道。
竹影点点头。
能支撑到现在,已经耗尽她全部的体力,加之汤药里有助眠的药材。
所以,陆钊才走,她就闭上眼,秒睡。
月影在竹影对面坐下,拿起框子里的丝线。
想想昨天的惊心动魄,仍旧是心有余悸。
“竹影姐姐。”
营帐门,开开一条细缝。
花果圆圆的脸,探进来半张。
竹影冲她招招手。
花果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一串。
“我进去看看出来跟你们说。”
沈翠小树杜衡点点头,一张张小脸绷的紧紧的。
花果放轻脚步进来,走到屏风前,伸长脖子看眼,睡着的沈青言。
回来,走到竹影跟前,压低声音:“小姐还好吗?”
“嗯,还好。”
“哦,那有需要我跟沈翠帮忙的时候,一定叫我们。”
“好,这几天你们在营里不要到处乱走,就好好的待在医帐,或者是自己的营帐,知道吗?”
“知道。我肯定不给你们惹麻烦。”
这点自觉,她还是有的。
花果走出营帐,其他三个人迎上前。
眼里都是担忧。
“小姐没事,现在在睡觉。”
“要是知道那里有庙就好了,咱们可以去给小姐求平安符,保佑她以后都平平安安。”
沈翠念叨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吃过午饭。
小树跟杜衡,悄悄对个眼色,出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