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言带着竹影,在公主府一直住到小世子满三,才离开。
竹影从上马车眼睛都没停过,四处看。
曾经坐过公主府马车这事,够她以后吹嘘一辈子。
“小姐,你也应该将自己的马车,好好布置一下。你看看人家的布置的多奢华。”竹影抚摸着板壁上贴着的锦缎。
“我的也不错呀。更何况,身份有别。”
竹影嘿嘿两声。
她倒也是。
走着,走着马车忽然停下.
竹影撩起车帘:“怎么啦?”
车夫摇摇头:“不知道,前面好多人。”
车夫正要跳下去查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忽然冲过人群,过来跪在马车前:“大人,救命呀。”
沈青言头探出去:“老人家,这是公主府的马车,你要是有冤情,该去衙门。”
老妪闻言,瞬间泪如雨下。
“老太婆去过了,他们不但不管,还说是老太婆不识抬举。”
怎么会?
沈青言疑惑的刚要问。
人群里,有人认出她来。
“她是杏林堂的沈大夫。”
跪在马车前的老妪,闻言,脸色骤变,冲沈青言吐口吐沫,站起身,指着她:“都是你,要不是你多事,老身也不会惹来这飞来横祸。”
沈青言古怪的跟竹影对视一眼,她都不认识眼前这老妪,她的事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真是奇怪。
沈青言不解的起身,刚要下马车。
抬头就瞥见不远处,几个混混,抄着手,正紧张的看向这边。
沈青言冲竹影递个眼色。
视线一直跟着沈青言的竹影,反应快速的冲过去。
围观的人,只见一道粉色的身影一闪,人已经到了那几个混混跟前。
竹影刚要伸手去抓。
打横伸出一个强壮有力的胳膊,抢在她前面,将那几个混混,两拳打倒在地。
“是你。”
竹影定睛一看,惊讶的叫道。
穿着一身黑的顾明,点点头。
一手提溜一个,另外一只手拖拽着另外两个人的胳膊,像拎麻袋拎到马车前。
竹影跟着转身,就见顾西岑站在沈青言身侧,正在跟她们小姐说什么。
“说吧,怎么回事?”
顾西岑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刚才在沈青言面前蛮横的老妪,低着头,紧张的身体微微颤抖。
“说。”
顾西岑能的厉吼一声。
吓的老妪扑通双膝跪下。
指着地下不能动弹的三个人。
“老身家在前面东街,有座一进小院,前面是铺子。老身夫君病死多年,前年儿子也意外走了。媳妇没有孩子,老身怕耽搁她,就送她银钱,送回娘家自行改嫁。
老身收着铺子的租金,又有侄子三天两头过来照看,日子也过的去。可”
老妪说道这,忍不住伤心,泪眼婆娑的哭起来。
“可前些日子,来了几个人,说老身独居可怜,非要老身去什么善堂,说那里有吃有住。
我说不用,恰好我侄子过来,跟他们争论,结果他们把我侄子一顿好打,威胁他不许再来看我。
天天上门缠着我去什么善堂,还逼着我把房契给他们。说善堂里的人,会给我养老送终,用不着再把房子铺子留下。
我昨天好不容易躲开他们,去了衙门,可衙役说老身不识好歹。大人,求您给老身做主呀。”
“大人,求您给草民做主。”
人群里,又一个中年汉子跑出来,跪在老妪身边。
“你”
“大人,草民家在西街,姓钟。我邻居黄大爷,明明一个人过的挺好的,也是叫这群人逼着去了善堂,房子也让他们卖了。”
刚回京的顾西岑,在这遇见沈青言,本来还挺高兴的,没想到,居然碰上这样不可理喻的事。
“顾明,带他们去衙门。”
“那、我”
沈青言看眼攀扯她的老妪。
领会到她意思的顾西岑,复又看向老妪:“你刚说都怪沈大夫,这事跟她有关?”
老妪本来想说有,可对上顾西岑冷冰冰的眼,到嘴巴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有。”
顾西岑转头,看向沈青言,刚还冷若冰霜的脸,瞬间泛起一抹温柔。
下一瞬。
他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挺拔的身体向着沈青言这边晃了晃。
沈青言下意识伸手扶住。
“你没事吧?”
“主子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
顾明插话进来。
“多嘴。”
顾西岑努力让自己站稳身体。
沈青言视线在他身上,缓缓移动。
见他腰肋间的衣袍隐隐冒着湿意。
“这里离药堂不远,到那边,我给你处理一下。”
“好。”她话音刚落,顾西岑就应道。
顾明搀着顾西岑上了马车。
“沈大夫,我家主子就交给你,小的先把这些人送去衙门。”
沈青言连连点头,叫车夫马上走。
马车徐徐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