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芝淇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一挥手说:“估计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也不多,知道了又相信的就更少。海选那天大多数人不会那么巧就穿红色的,这样一看我们还是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再说,专家评审也不一定只喜欢红色呀,歌手比赛又不是选美,着装上整洁得体就好了。”
岳晗连连点头,说:“陶,你算是说出我的心声了。知我者,陶也。”
想到穆一鸣专程来分享这个消息,她说:“马上就要海选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与其在这些问题上伤脑筋,不如多排练几遍,找准感觉,争取在台上能有个好的状态。穿不穿红色其实起不了决定性作用。”
穆一鸣一想,也认为岳晗说的没错,也就没那么郁闷了。
这时,班长田熠欣站上了讲台,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她简单转达了一下班主任的意思。
“海选在即,严老师对此很重视,也表示大力支持。之前申请的参赛队服和后援服已经下来了,每位同学都可以领气球、荧光棒和荧光手环。有意愿加入啦啦队的到宣传委员陈绝那里报名,美术课代表谭芷清和学习委员陆语霏辅助一下,尽快统计好上交,啦啦队会安排统一学习助威口号和动作。横幅和标语的话就由体委穆一鸣负责,因为手持时间较长,最好提前找好轮换的人。”
接着,就有几名同学抬着几个大纸箱进来,里面是各色荧光棒、荧光手环还有统一设计的参赛队服和后援服。
“之前在陶芝淇那里登记过的参加比赛的人员自行领取队服,啦啦队预备役领取后援服,有意向加入现场后援的到体委那里登记一下,也来领一下后援服。”
说完,田熠欣就走到温泽座位旁边,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说是班主任有事要找他。
温泽的表情没有丝毫意外,像是早就知道是什么事。
他从课桌里取出一个练习本,就跟着田熠欣一起往办公室去了。
岳晗认出来温泽拿的是一本他经常用来练字的本子,最近他也时常在上面圈圈写写,不知是在忙些什么。
不过既然是严老师找他,岳晗猜想可能是关于征文方面的事。
温泽的习作常被当作范文来观摩品评,有的还被印在了校刊上。
前不久在严老师的指导下将一篇作文略作修改,投稿到了当地日报社,收到了不错的反响。
因为那篇作文的立意高远,想法推陈出新,文笔不俗,在一众高年级的习作里都不显逊色。
最近的征文比赛听说老班也有意让温泽去试试,虽然主题是政治向的,但总归是个锻炼的机会。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男生争先恐后地来穆一鸣这里报名,这倒是岳晗没有想到的。
举标语横幅耗时久且枯燥,是件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不像啦啦队和做后援服务的表现机会多,更能被同学们注意到。
要是体委不是穆一鸣,估计毫无怨言还抢着干苦力的男生不会这么多。
穆一鸣现在在男生堆里的声望更胜从前,自从期中考试中赢了和田熠欣定下的挑战,一举入侵排名榜前十,大大撼动了许多班委的地位之后,他就成为继多元画手陈绝之后的第二个“男生之光”,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穆一鸣在男生们的心目中不仅是拥有一副好皮囊的门面担当,擅长各类运动的体育健将,更是一匹逆风翻盘的黑马,从差生的土壤里孕育出的蓬勃希望。他为差生,为整个男生群体都挣足了脸面。
从田熠欣如今对穆一鸣称呼上的转变就可见一斑。
要是放在以往,她对提及穆一鸣的名字都感到嗤之以鼻,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做派。
虽然穆一鸣是体委,正儿八经也是班委团体里的一份子,但大会小会,音乐、美术课代表都能参加的会,包括板报设计研讨会,都不会有他的席位。田熠欣总会人为地把他略过去。
在她看来,穆一鸣是害群之马,是全班最不安分的躁动因子,只有规避掉他,才能彻底规避掉意外和麻烦。
她也没有把体委的职务当回事,觉得穆一鸣只是凭借好人缘和体育老师的偏爱才会连任体委一职这么久,她私心里是不愿承认穆一鸣有运动天赋的,认为这只是小聪明,因为他是班委里成绩最差的,在男生里也是吊车尾的水平。
或许田熠欣懊恼的是穆一鸣学习不好却追随者众多,一呼百应,比她在班里更有话语权和信服力。
这样的人唾手可得一切,偏偏并不在意她所珍视的那些东西,比如优秀的成绩、老师的重视、班级职务等等,甚至就连外界的评价他也并不关心。
她只能通过排挤把穆一鸣边缘化,不断地强调他是个差生来获得一点优越感。
但是现在她就连这个可以攻击的点都没有了,差生穆一鸣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各种班委参与的活动她也没有理由再排除他,还要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体委”,和他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再也不能随意地直呼其名或是阴阳怪气地损人。
这不仅是穆一鸣的胜利,就像他说的,这是一场关乎全体男生荣誉的保卫战,尤其是差生。
所以赢的虽然是他,但所有男生都感到与有荣焉。
岳晗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