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导未出世的孩子?再说,这孩子也是明兰和盛老太太帮我们得来的,难道我们要恩将仇报,眼见着二叔被人冤枉死吗!”
母子夫妻三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外头人来报顾侯娘子登门。
平宁郡主与申和珍对视一眼,忙一前一后去前厅待客,齐衡想也不想地也跟上前去。
待见得明兰,齐家人都暗暗吃惊。
她眼睛红肿,脸色憔悴,全然没有往日可人娇俏的模样,明显是大哭过。
两家人行罢礼,明兰对齐衡道:“我听闻小齐大人在朝上为我夫君直言进谏,明兰替全家深谢大人!”说着,又行一礼。
齐衡回礼:“六妹妹,你别这么说,我……我什么都没帮上……”
明兰垂眸叹息:“我听说,这次朝议,桓王殿下一言不发?”
齐衡愣了愣,他全程都没注意这件事,现在想来,还真是如此,道:“对啊,按说桓王殿下最是倚重二叔和国舅,怎么这次居然一句话不说?”
明兰点点头:“所以,连桓王殿下都不敢争辩,小齐大人就别枉费精力了。”
齐衡更懵了:“这是何意?”
明兰:“官家怕是已经厌弃了我官人。”
申和珍在旁暗自点头——这跟她父亲所说的是一样的。
齐衡:“怎么会?二叔从潜邸一路护送官家登基,为官家几次出生入死,官家又怎么会这么快厌弃他?”
明兰:“要怪就怪我……我官人每次出京回来都先回家来看我,一听说我有什么头疼脑热就不去上朝,天长日久的,官家能不厌弃他才怪……”
齐衡:“可……可以前从来没见官家为此动怒过啊!”
明兰:“官家面上不动怒,私底下没少去皇后宫里骂。你知道的,皇后娘娘待我亲厚些,有事都会潜人来告知我。这些时间,官家日日都在骂我官人,我也几次劝官人要改,可他……可他带兵惯了,那骨子直鲁改不了,说他他还越不服……天长日久的,官家就算对他有再深厚的情谊也得消磨。哎,一切都是命数!小公爷,您是谆谆君子,可这件事非外力所能及,我替我家官人谢过你的仗义,但从此以后,还望你别再为他出头了,官家……官家他不会听的……”
明兰没说多久话就走了,申和珍搀扶着她直送到街口才回。
等再入内厅,齐衡和平宁郡主都沉默着不说话。
申和珍咳嗽了一下,道:“顾侯娘子人美心善,就是,哎,际遇坎坷。”
平宁郡主点点头:“眼下这般形势,她还能上门来与我们说实话,确实当得一个‘义’字。”
齐衡怒道:“她一介妇人尚知仁义,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难道就要当个缩头乌龟吗?”
申和珍过去扶住他的手:“官人,施行仁义有千万种方法,从今往后明兰怕是要遇到许多困难,我们一力扶持她便是。”
平宁郡主也说:“没错,从今往后不管怎么样,我们齐家都认他们夫妇这门亲。”
……
扬州,白家老宅。
顾家五婶站在白大郎榻前:“你就是顾廷烨的表兄?”
白大郎正睡着呢,冷不丁窗前出现一人,吓一跳,再细看几眼,觉察这个妇人衣着不俗,便耐着性子问:“您是哪位?”
顾家五婶:“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想不想要顾廷烨的性命?”
白大郎一听,顿时了悟:“你该不会又是顾家人吧?上回来的那个胖女人也是这么同我说的,要我派人去江宁刺杀顾廷烨,结果呢?人没杀到,老子差点儿被顾廷烨派来的人打死!你们顾家人爱怎么争怎么争,这回,打死我我也不参合!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他说的胖女人就是顾家四婶,上次在江宁刺杀顾廷烨的事情就是四婶撺掇白大郎动手的。
顾家五婶:“顾二手上有着白家的巨万家产,江南盐行头一名。大郎你图谋了一世,现下机会都送到跟前了,没想到居然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白大郎怒道:“那我也得有命才行啊!老子这条腿如今还痛着,就是顾廷烨那小子派人给揍的。”顾廷烨查明江宁刺杀的幕后主使,便也如法炮制,派了一伙黑衣人痛揍了白大郎一顿,算是一报还一报。
顾家五婶:“如今顾廷烨逼死亲兄、禁锢生父的罪名已经坐实,推脱是推脱不得的了。大郎,你的命怎么这么好,一条别人家的人命就换来你的百万家产,这岂不是上天白给你的富贵?”
白大郎终于从床上坐起,兴奋道:“他杀人了?”
顾家五婶:“杀的还不是一般人,是杀他的亲兄弟!”
白大郎顿时精神百倍,对下人吩咐道:“收拾行李,备车!”
顾家五婶:“不必麻烦,我们顾家的车已经备好,就在外头等着呢。劲马软厢,大郎,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