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被禁足后心急如焚,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派人出去打听,但永寿宫现在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看守的侍卫连银子都不要,别说带话了,连发生了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她心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今日她与朱禄恪谈话后不欢而散,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高气傲,有自己的想法,但以往遇到大事,朱禄恪还是会听她的,德妃虽然怀疑是不是朱禄恪做了什么,但还是不愿意相信。
朱禄恪这是得做了什么才会让元顺帝发这么大的火气?
她入宫这么多年以来,可从未被禁过足。
佩云站在德妃身旁,不停劝解道:
“娘娘,您别着急,兴许是哪个小人进了谗言,等圣上火气过了,就没事了,圣上一向最宠爱您了。”
德妃自嘲地笑了笑,道:
“圣上最宠爱本宫?淑妃呢?贵妃呢?贤妃呢?圣上何时真的‘最’宠爱一个人了?都说当今圣上痴心于晋王妃丁琬,依本宫看,若是当年丁琬真进了宫,与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分别?”
佩云没有听懂德妃的意思,道:
“可奴婢觉得圣上对娘娘总是有几分不同的,那劳什子晋王妃可比不上娘娘。”
兰心剜了佩云一眼,佩云跟了德妃这么多年,性子还是没有变,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
兰心可不像佩云一般乐观,她同样愁云满面,道:
“娘娘,现在当务之急是知道圣上到底为什么会禁您的足。”
德妃闻言拍了下桌子,气道: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你看看,圣上这是看犯人一样看本宫呢!
“圣上连本宫的解释都不听,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招,防着本宫,避免节外生枝……”
德妃说着说着,突然灵光一闪,猛然站起身道:
“是皇后,一定是皇后。是谋逆案有结果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德妃更加焦急,若是因为这件事,她都被禁足了,朱禄恪如今又是何情况?
德妃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她实在是不放心让朱禄恪一个人接受元顺帝的质询。
当然,她根本不知道,她非常担心的质询已经进行完了。
兰心同样忧心不已,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娘娘,奴婢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传个消息出去。如若不行,就只能等老爷想办法了。”
德妃闻言像是抓到了主心骨,忙道:
“对,爹一定有办法的,还有朝中的那些大臣,必定不会让圣上轻易定了四皇子的罪。”
……
乾清宫寝殿。
关元明为元顺帝施了针,又命人熬了汤药给元顺帝服下,元顺帝头晕目眩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娘娘,陛下这是气急攻心,可万万不能让圣上再动怒了。”
皇后一直陪在元顺帝身旁,闻言自然应下。
“多谢关太医了。”
关元明结束了自己的工作,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皇后坐在元顺帝床榻边上,用手帕为元顺帝擦拭额头,关切道:
“陛下,您也听到了,千万不能再生气了,气坏了龙体可怎么是好?”
元顺帝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皇后,不是朕想生气,你听听老四说的是什么话?朕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
元顺帝想起朱禄恪的话,怒气又要上涌,皇后忙劝道:
“陛下,不想了,现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
元顺帝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正值壮年,身体越已经明显感觉到大不如前了,又患有头疾,不得不好生调养,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导致他的怒火就没消失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宫女打扮的人突然闯了进来,看到元顺帝和皇后之后,跪下道:
“奴婢给陛下、娘娘请安,娘娘,您之前让奴婢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皇后闻言一下子变了脸色,看了一眼元顺帝,连忙制止道:
“你先退下吧,等回了坤宁宫再说。”
皇后的举动让元顺帝起了好奇心,问道:
“皇后,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朕的面说?”
皇后秀眉紧蹙,劝阻道:
“陛下,您现在安心养好身子要紧,还是不要操心这些事了。”
皇后越劝,元顺帝越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皇后不愿意告诉他。
他看着那名宫女,命令道:
“你说,皇后让你去查的事情到底什么?”
宫女明显紧张了起来,欲言又止,看着皇后,一副求助的样子。
元顺帝生气了,厉声道:
“朕让你说,你看皇后做什么?朕的话还不如皇后管用是吗?”
皇后连忙轻抚元顺帝的胸口,柔声道:
“陛下不要生气,嫔妾也是担心您的身子。”
她又看向那名宫女,似是下了决心般道:
“陛下让你说你就说吧。”
那名宫女这才娓娓说道:
“陛下,娘娘此前怀疑钦天监对晋王世子的预示有异常,特命奴婢去查探,奴婢买通了周大人府上的下人,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