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毒医不分家,十四将叶绾身上最麻烦的毒素处理好之后,又开始给叶绾处理身上的其他伤势。
绿竹听说没有大碍,提起的心也是落了下来,她不禁感叹世子爷怎么总是遇上这种事。
她看着叶绾被烧成鸡窝的头发,打趣道:
“伤势是无碍了,世子爷这头发一时半会儿却是没有办法了。”
小四哼了声道:
“世子爷风流倜傥,就算头发有损也不影响世子爷的风姿。”
叶绾听到他们说,这才低下头看了看垂在胸前的头发,倒也没什么大事,她一会儿自己拿刀修一修就好了,又不是被烧秃了。
这点小技能还是难不倒她。
马叔见叶绾无大碍,也是长叹一口气,劝道:
“世子爷,您别怪老奴多嘴,最近不太平,您还是少出门为好。”
叶绾点了点头,实际却压根没往心里去,她可受不了天天在府里闷着。
而且她今天好不容易找了点乐子,结果状态刚起来就结束了,她现在反而有些期待元顺帝派她上战场了。
当然,这个设想是完全没顾如今身娇体弱还得跟着上战场的燕瀛的死活。
……
永寿宫。
德妃脸色阴沉地看着前来禀报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跪俯在殿上,完全不敢抬头。
“这么说,周川将这事搞砸了?”
兰心瞥了一眼那小太监,在德妃身边劝道:
“娘娘,周大人已经用心了,只怪皇后和淑妃,将圣上心中的那点子戒备给说没了。”
德妃冷笑一声道:
“说没了?圣上的戒备是那么容易被说没的?本宫听说高远忠也为燕瀛说话了?”
兰心低着头,答道:
“是,高公公说得不甚明了,但那意思,便是为燕世子开脱了。”
德妃“嗯”了一声,冷眼看着殿上还在跪着的小太监,轻叹一声道:
“也罢,起码圣上将晋王府的兵权收回了。你替本宫转告周大人,这事以后还要他多多费心。”
那太监连忙应下,德妃摆摆手,他便行礼告退了。
等殿里没了旁人,德妃才蹙眉道:
“这高远忠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皇子不是说有高远忠的把柄在手吗?怎么还让他帮了燕瀛?”
德妃都不清楚具体情况,兰心又怎么会知道个中缘由?
德妃说这话也没有让兰心回答的意思,颇有些不耐道:
“把四皇子叫过来。”
德妃的掌控欲很重,朱禄恪一向是有些畏惧自己的母妃,听说德妃要找他,他很快便赶来了永寿宫。
“儿臣给母妃请安。”
“起来吧。”
朱禄恪自然察觉到了德妃语气中的不耐烦,他很快便联想到了今日在乾清宫发生的事情,猜测是没有顺利将燕瀛搞垮的原因,斟酌道:
“母妃可是为今日乾清宫之事烦忧?”
他见德妃没有说话,继续道:
“母妃何须忧虑?即便这次未让父皇杀了燕瀛,等太子一倒,晋王府又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放肆!”
德妃的疾言厉色让朱禄恪心头一跳,他连忙低头道:
“儿臣失言了。”
德妃叹了口气,她对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操碎了心,他虽说有些心机,但却过于刚愎自用,还是缺乏一些磨练。
“你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刑部都还未将太子之事秉呈圣上,你又怎会知道此事?”
朱禄恪对德妃的教导心中还是有些不满,但还是乖顺道:
“是儿臣考虑不周,但儿臣也是想着与母妃叙话,没有那么多顾虑。”
德妃指了指朱禄恪,摇头道:
“你呀你,在这宫中,处处都要谨言慎行。且那燕瀛今日可扳回一局,你又怎知他在那件事上不会有作为?胜负未定,你太过轻敌了。”
朱禄恪却不屑道:
“那燕瀛不过是一有勇无谋的莽夫,淑妃也是母妃的手下败将,都是叶绾在背后出谋划策,才给了他们翻盘的机会。”
德妃此前是听说过“叶绾”的,那日在殿上的巧言善辩也传入了她的耳中,若这姑娘确实如四皇子所说有如此谋略,不能收为己用还是早日除掉为好。
“你且跟本宫说说,那高远忠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禄恪神色一滞,想到这心中就愤愤不平。
“天禄坊东家言而无信,用凤凰山的事情威胁儿臣与高远忠接洽,承诺事后会将高远忠的把柄奉上,可儿臣为其解决了事端,那边却说将这把柄弄丢了,如今又将凤凰山之事暴露出来,若是可以,儿臣真想将天禄坊夷为平地!”
德妃心下了然,心烦地摆了摆手道:
“高远忠那阉人睚呲必报,此前你拿了他的要害威胁,他已经对你怀恨在心,如今你又出尔反尔,他与你作对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那天禄坊的东家,可有查到是何人了?”
朱禄恪禀道:
“儿臣已经查出这天禄坊是背靠丞相。”
德妃美目一凛,疑惑道:
“你确定?”
“儿臣自然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