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听到谢流筝的吩咐,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大小姐如此年轻,考虑事情竟然如此周全,甚至比那些经验老到的商贩还要精明。

她甚至连银票会被人掉包的事都考虑到了。

一时间方成只觉得很是匪夷所思,明明大小姐接触生意不久,但思虑如此的长远,这就让人不得不佩服了。

“有问题,及时告诉我!我这些日子,不会出门。”谢流筝沉声说道。

这时候是关键时刻,谢流筝自然要全力迎击对方的出击。

毕竟她如果输了,整个谢家偌大的家业就完了,甚至她跟娘亲的性命也保不住。

至于依附谢家生存的下人,也将陷入危险境地。

大厦将倾,岂有完卵?

她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战斗,而是为谢家上下几千口人在战斗……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谢香玉那边很顺利地说服了几个老顾客,接受双倍赔偿金的补偿方式。

现在他们只需要将银票,送到这些客商的手里,这次的危机就解决了。

谢流筝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太高看那位了,所以才想得如此全面,可结果对方只是烧了谢家的库房。

但她安排盯梢的人,没有收回,继续盯着李掌柜跟秦广进他们。

就在谢流筝想着要好好睡一觉,突然一张请柬,打乱了她的计划。

“方家的请柬?”

谢流筝没想到这位方副判家的小姐,会突然邀请自己,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交集。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只有跟冯家的一点关系。

这位方小姐是冯家二房长孙的未婚妻,而自己顶多算是冯老夫人的一个解闷之人罢了。

如果因为这层关系,对方就抬举自己,谢流筝觉得还不够!

但是对方诚挚邀约,自己如果不去,定会惹怒对方。

到时候平白多出一个敌人来。

想到这,谢流筝只好放弃大睡一觉的想法,起身去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裙,然后去库房挑选了两件不会有错的伴手礼就出门了。

来到了方副判家里,谢流筝在门口只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婆子等着。

却不见一个正经的主子。

见状,谢流筝心里有数了。

“谢小姐,您说可真不巧!突然刘县令的夫人来了,我家主子不得不去招待刘夫人,特地派老奴在这候着,招待不周,还请谢小姐海涵!”

婆子一看到谢流筝,就满脸堆笑着解释了一堆,无外乎她谢流筝的身份不及刘夫人的身份高,所以方家的主子去招待贵客去了。

至于她这么个商户之女,就只能由她这个体面的婆子来招待。

不过谢流筝哪怕被打脸了,但她依旧不卑不亢,微笑着跟那婆子点点头,然后就示意对方前面带路。

对此,那婆子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但察觉到谢流筝的视线,她又急忙堆满笑,跟上去。

“谢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我家小姐要亲自来迎您的,只不过刘夫人那小姐不好露面,这才被夫人硬拉过去。”

“谢小姐定然不会跟我家小姐计较的,对不对?”

秋月听到这婆子说个不停,她就算傻,也能听出这婆子的言外之意。

既然嫌弃她家小姐的商户身份,那作何要请她们来?

但秋月没有说什么,只因为她不想因为自己,害小姐丢脸!

无视婆子的打探,谢流筝缓缓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地回应一句,既不热情,又不会冷场。

她也闭口不提去见刘夫人。

毕竟这里是方家,对方如若有意的话,就不会另派一个婆子来迎自己。

主人家全都不见了。

谢流筝只觉得可笑,她前世什么冷眼嘲讽的没见过,对方如若以为这点不入流的把戏,就能让她恼羞成怒的话。

那对方注定要失望了。

全程谢流筝都面露微笑,即便被方家人丢在小花厅里一炷香的功夫,都没人搭理。

她也没有随意起身走动,反倒是跟她带来的婢女两人端正地坐在那里。

殊不知有人通过暗阁看的一清二楚。

邀请谢流筝前来的方小姐,此刻正偷偷打量着谢流筝,只是她没去见谢流筝。

随即方小姐就命那婆子,将人给打发了。

“真是对不住,谢小姐,改日我家小姐定登门拜访,今日实在不凑巧……”

不过好在婆子还解释了一下。

但谢流筝却不急不躁,冲着那婆子笑了笑,“不碍事的,是我叨扰贵府了!”

“大娘您别送了,我就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说完,她就转身上了马车施施然离开了。

那婆子见她如此痛快的走了,赶忙跑进内院回话。

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急忙问道,“房妈妈,那个谢流筝可曾恼火?或者出言不逊?你快些与我说说?”

那位房妈妈急忙说道,“小姐,那个谢流筝非但没有恼火,很安静地坐了一炷香,也没有到处乱走乱动,就连丫鬟都很老实!”

“她不像外面说的那样嚣张跋扈!”

面对房妈妈打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