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再不去我们冯家的脊梁骨要被人戳断了。”

冯二老爷走的急了,呼呼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鼓凳上,抢过冯二夫人手上的团扇用力扇了几下,觉得不给劲儿,又扔在一边。

“你还不知道,门房小六子办的好事吧?”

冯二老夫把房门赶走谢流筝的事又向冯二夫人说了一遍,越说越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这种东西留着就是个祸害,我让人打了他一顿,派到庄子上喂猪去了。”

冯二夫人心里松了口气,暗道小六还算聪明,没有说不该说的话。“那我们现在去谢家是?”

“去结干亲。”冯二老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再次催冯二夫人,“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换衣服随我去谢家。”

路上冯二夫人才问清,是老夫人为了平息外面的流言,提出与谢家结干亲,心里像吃了只老鼠一般难受。

她原是为了打压谢流筝,才让人暗示门房赶人,没想到倒成全了谢流筝。

要知道结干亲和做亲家也差不了多少,不说同甘共苦荣辱与共也差不多了。

结成了干亲,谢家母女身上便打上了冯家的标签,谁见了不得给她们三分颜面?

冯二老爷见冯二夫人脸色难看,难得通透一回,“你是不是看不起谢家的商户身份?”

“别忘了谢大小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谁都能嫌弃谢家的身份,唯有我们不能。”

“唉,说实话吧,我本来也有点嫌弃,谁让咱家下人不争气,惹出这些乱子来,只能用结干亲的方式挽回名声了。”

冯二夫人表示,她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觉得堵心了。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下人不争气,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人到谢流筝门外禀报,“冯家二老爷、二夫人来了,夫人已经将客人请到正厅奉茶,请大小姐过去叙话。”

秋月顿时两眼发亮,小声欢呼,“还是大小姐聪明,只是派奴婢出去吃了碗面,就逼得他们坐不住了。”

谢流筝竖起手指示意她不要再说,“以后这些话提都不要再提,就当从没发生过,传到冯家人耳中,我们真的不用在扬州立足了。”

秋月深知厉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嘴。

谢流筝来到正厅,向冯二老爷夫妇行礼。

冯二夫人不等她膝头落地,便堆起一脸假笑拉起她的手,“快别行礼了,来我身边坐着。”

实在不想的看到谢流筝的脸,看一眼心里痛一分,转头看向谢香玉。“不瞒你说,我也生了三个女儿,没一个比得上谢大小姐。”

“一见她这乖巧又柔顺的模样,我就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回过老夫人,想与你结个干亲,认谢大小姐做干女儿,不知你可愿意?”

谢香玉当然愿意,不愿意就是傻子。却也知道两家地位悬殊,冯家此举实在不正常。

“这……流筝哪有您说的这样好,不过是在外面做做样子,在家里淘气得很。”谢香玉边与冯二夫人客气,边朝谢流筝使眼色。

平时都是谢流筝与冯家来往,认亲这事还得听她本人的意思。

谢流筝含笑接过话来,“二夫人谬赞要羞死流筝了。”

“府上几位小姐个个都是温良端雅的淑女,流筝却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如何敢与几位小姐相提并论?”

这意思是拒绝结干亲了。

冯二老爷急了,抢着开口道,“谢大小姐谦虚了,要不是你不顾自身安危求我,我已跌落山谷性命不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结成干亲也好常来常往。将来你出阁了,也多一门亲戚走动。”

暗示谢流筝,背靠冯定这棵大树好乘凉,一个“冯二夫人的干女儿”的名头,足以为她换一门好亲事。

谢流筝却还是摇头,“流筝正是怕素是行事没有章法,连累府上名声,才不敢高攀。”

冯二夫人气得心口发闷,这死丫头太不识抬举,以冯家的门第,便是知府都要巴结着,主动与她谢家结干亲,她还推三阻四,真是给脸不要脸。

但,不结干亲于冯家名声不利,冯老夫人那一关也过不去,冯二夫人只能强压着怒火,挤出一脸假笑说服谢流筝,“傻孩子,你可比我家那几块木头强多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家还是要以女红针线为要,读书再多又有什么用?反而一个个读得呆头呆脑的,哪里比得上你活泼可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恐怕冯二夫人会当场发飙。

谢流筝并不想与冯家撕破脸,拿捏冯二夫人几句,逼着她对自己说几句软话,也就够了。

于是侧头露出一脸羞怯怯的表情,轻声说道:“多谢冯二夫人厚爱。”

冯二老爷心里长松一口气,笑着说道:“既然已经同意结成干亲,你便是我们的女儿了,还叫什么夫人、老爷的,该改口叫义父义母。”

谢流筝乖顺的叫了声“义父义母”。

下人捧过跪褥来,谢流筝端端正正给二人磕了三个头,端起茶碗举过头顶,“义父请喝茶,义母请喝茶。”

二人接过茶碗意思着沾了沾嘴唇,放到旁边。

冯二夫人拉起谢流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