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裴宴。
回到裴宴的房间,顾朝夕把那叠牛皮纸先放在了床边,又重新扯了一块干净的布条下来。
转头过来时,裴宴已经自己在解胳膊上的布条了。
她抿着唇,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走过去后自然而然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一圈圈松下来。
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出血了,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皮开肉绽的模样让顾朝夕想到了那些山羊人,只是他们不会流血,可裴宴却会。
布条有些沾着皮肉,裴宴轻声“嘶”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抬眼的时候,裴宴正看着她,只是眉心却皱了一下。
“我会轻一点的。”
她靠的更近些,仔细地瞧着,手里的力道不敢太大。
等到布条完全取下来,顾朝夕又有些发愁。
裴宴的伤口周边是干掉的血迹,手触碰上去还有些黏糊糊的,她真的很想帮他完全清理一下。
那团已经脏掉的布条被她随意地扔在了脚边。
看了眼干净的布条,她撕下一段,跌成豆腐块似的盖在了伤口上。
而后,再用整个布条把手臂包扎起来。
胳膊上其实有痛感传来,但是这一次裴宴没有出声。
看着被打结包扎好的胳膊,裴宴笑了笑。
“朝夕,回房早些休息吧。”
他意有所指。
顾朝夕笑了笑,把那叠牛皮纸拿起来:“知道了。”
她倒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研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