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陆公子今日是在族中有事,这才没叫张春去店里帮忙。
虞香珠刚走,粗壮汉子便又闪进牌坊后面:“啧啧啧,你们方才是没瞧见,那老货会账时,手中足足有五十缗的钱引。那钱引我还只是听人说过,还没亲眼见过呢。怪不得人人都卯足了劲儿要做家主,这做了家主,过得便是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好啊!”
有人哈哈笑起来:“承带叔,你若是想做家主,也行,我们都支持你。”
“去去去,我可没有这个本事。”陆承带挥挥手,“虽然看守牌坊的活儿怪累,但吃穿不愁,我挺满足的。”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不管嫡系那些人斗得你死我活,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随便他们怎么斗去。
“下注,下注!”众人吵吵嚷嚷。倒也没有多余的私房去下注,赌的不过代工而已。
更何况那些活儿,轻轻松松,不过须臾便干完了。
陆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却说虞香珠刚走没多远,就碰上了几个人。
为首的有些眼熟,便是穿着新做的绸衣,也没法遮掩凸眼龅牙的丑相貌。
虞香珠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人不就是周屠户吗?
周屠户后面,一男子挑着担,担子一头是几吊猪肉,另一头是一只惊惶不定的鸭子。另一名男子则挑着布匹等物。最后面走着的,是穿红着绿的媒人。
周屠户这是来陆家提亲?
虞香珠戴着帷帽,周屠户只瞟了她一眼,没放在心上,与她擦肩而过。
虞香珠不动声色,手上抖了抖,落了些粉末在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