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刚刚去护国公府,准备与国公夫人说点事情,正巧看到她带着人匆匆忙忙的出府,一问之下才得知受了明郡王妃所托,来兴安侯府助帮她接云华郡主回王府。
原因是郡主病情加重,而兴安侯夫妇竟囚禁郡主,不准王府的人前来探望。
兴安侯府为何这般胆大包天暂且不知,但救命恩人需要帮助,她岂能视而不见,于是立即坐上了护国公夫人的马车,一起来了。
韦氏听到程夫人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像被风干的墙壁,寸寸裂开,瞠目结舌!
她们是来看……傅云瑶的?
韦氏脸色僵硬的看着护国公夫人,尤不死心的问:“不知国公夫人今日来是?”
护国公夫人浅浅一笑:“听闻云华郡主病重,特意前来探望,不曾想郡王与郡王妃也在。”
“季伯母今日来的恐怕不巧了,侯爷与侯夫人不让进门。”顾知音一脸无奈的摇头道。
韦氏闻言,眼角狠狠的跳了一下,刚要解释,就见护国公夫人沉下了脸。
“怎么回事?且不说侯府与平阳王府乃是亲家,哪有不让亲家进门的道理,就说身份,兴安侯府哪来的胆子竟敢拦着明郡王与郡王妃。”
“季侯爷,当今圣上向来重规矩,侯府不是这般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吧,你这是要置季家的名声不顾,你兴安侯府周围还住着其他公侯世家,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吗?郡主嫁进你们家,说起来是你季家的媳妇,可真论身份,她乃尊贵的郡主之身,叫郡主知道你把她的娘家人拒之门外,真计较起来,是可以治你们的罪的。”
“季夫人想必也盼着家和万事心,不想闹到那般难看的地步吧。”
护国公夫人每说一句,兴安侯夫妇的脸便白上一分。
“夫人误会了,并非我们不让郡王和郡王妃进门,实在是大夫说瑶儿的疹子会传染,我们也是为了二人着想。”韦氏赔笑着道。
护国公府是世袭惘悌的百世年家,不仅当今皇后出自柳家,国公爷更是手握兵权位高权重,比起平阳王府空有爵位没有实权尊贵的多了。
季康跟韦氏敢跟平阳王府叫板,却不敢把护国公夫人给得罪了。
否则护国公只要动动手指,季家就没有翻身之日。
“正因我大姐久病不愈,祖母挂念特请了齐太医前来诊治,病情是否真的会传染,或者严不严重都等齐太医把过脉后再下定论。再说了,我们跟郡主是一家人,不怕被传染,郡王刚刚也说了,二位若是担心被传染,在外面侯着便是。”
韦氏狠狠的剜了顾知音一眼,咬牙道:“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着想,郡王妃这般咄咄逼人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了。”
傅云璟瞪着韦氏,声音冰冷的道:“你夫妻二人百般阻挠我们见大姐,莫不是居心叵测,心里有鬼吧?”
“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就居心叵测了。”兴安侯黑着脸,低吼道。
程夫人冷冷的看了眼兴安侯夫妇,似笑非笑的道:“既然没有,那就让太医进去看看郡主吧,侯爷与侯夫人不是一直让我们在大门口站着吧,我在京城这么多年,还没吃过闭门羹呢,到底是我程家没有爵位,身份低微进不得兴安侯府的大门啊……”
程夫人说着,笑容立即冷了下来:“既然如此,我倒要进宫求谨嫔娘娘召侯夫人前去问一问了。”
韦氏骇然失色,眼见着程夫人转身一副要走的模样,忙跑到人面前,拦住了她:“程夫人,误会,误会啊,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护国公夫人适时的将人拉住,劝道:“别生气别生气,季家怎么说也是侯府,岂是不知礼数的人。”
程夫人哼了一声,斜眼睨着韦氏,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仿佛真是因为给护国公夫人面子,被劝住了。
护国公夫人刚刚那话虽是替兴安侯府说话,可却是在暗地里朝他们施压。
季康看了看门口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一片慌乱。
事情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他若再敢拦着,可是连护国公府与程家一同得罪了。
如果说得罪了程家,他还是垂死挣扎一下,但得罪了护国公府,那真是离死不远了。
“不敢,不敢!”季康拉了韦氏一把,对着护国公夫人抱拳道。
说罢,连忙叫下人大开正门,迎几人进府。
傅云璟走在顾知音身旁,低声耳语:“她们是你叫来的?”
说的是护国公夫人跟程夫人。
顾知音微微抬头,看着他道:“护国公夫人是,程夫人不是。”
“你早料到季家不会让我们进门?”傅云璟看了眼走在前面,对着护国公夫人和跟程夫人恭敬无比的季康夫妇,蹙眉问道。
顾知音:“如果是我自己带着人来兴安侯府的话,的确如此,母妃一连递了三回拜帖都兴安侯夫人都拒绝了,何况是我呢。所以一早便叫如意去了护国公夫请国公夫人帮忙,先前我没想到你今日会来。”
这话的意思是说,早知道傅云璟会来,她就不用去请护国公夫人帮忙了,也不用担心进不去。
傅云璟很是受用,挺了挺胸膛:“那是!”
顾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