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让她出丑。
“不管是顾家还是平阳王府,都不曾与裴家有过交及,想来裴姑娘孤陋寡闻了,只听到了片面之词便擅自论断,我母妃当初只是托了媒人去顾家提亲,并没有定下是谁,顾家两位女儿她都喜爱,也不知道怎么传到外面就变成了我二妹妹被聘为明郡王妃,而之后合了生辰八字,两家最终商议由我嫁进王府。”
“可外人都说是顾二小姐嫁进平阳王府,你则另嫁他人。”
顾知音耸了耸肩,一脸无可奈何的无辜表情:“人云亦云的道理想必裴小姐也明白吧,外人怎么传那也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吧,难道顾家与平阳王府还能一个一个去解释不成。”
“怎么不能解释?”
“裴小姐是什么意思?”顾知音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柳眉倒竖,咄咄逼人:“你提出疑问,我好心为你解惑,你却这般不依不挠是想做什么,证明这郡王妃的位置不该是我的?怎么,你想要?”
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冰凌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叫人顿生寒意。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只闻浅浅的呼吸声,众人面露惶恐之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有人忍不住瞪了裴书雁一眼,暗道这低贱的商户之女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裴书雁亦被顾知音的质问声震慑住,娇俏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并非想要明郡王妃的位置,只是争对傅云瑶,想借顾知音的事情叫旁人看傅云瑶的笑话。
毕竟谁都知道顾家二小姐嫁进了平阳王府,可最终成为郡王妃的却是顾知音,这其中谁知道有什么猫腻,到时候就算不敢当面说,背地里也会议论,流言蜚语就会越传越多,平阳王府的名声说不定就更差了。
裴书雁想的很好,却不料被顾知音三言两语就堵回去了。
说白了平阳王府娶谁跟外人有什么关系,她若一直追问岂不就是那别有用心之人。
顾知音俨然看穿了她天真的伪装,所以说话才这般刻薄。
裴书雁气到胸闷,翰林院侍读的女儿,说白了就是穷官,能有什么见识,可这顾知音丝毫没有小家子气,气度优雅从容不迫,仿佛身居高位多年,几句话就令她招架不住。
顾知音:上辈子的侯府当家主母,了解一下!
“郡王妃误会了,我绝无此意。”裴书雁僵着脸说道。
回应她的,是顾知音淡淡的一瞥。
明明没什么力道,却叫裴书雁犹如巨石压下。
“大姐,不请我去你院子坐坐?”顾知音无视裴书雁,对傅云瑶道。
“走。”傅云瑶笑着起身,而后同众人道:“诸位请随意。”
看着头也不回就离开的傅云瑶跟顾知音,裴书雁的手指紧紧的掐进肉里,面上也维系不住天真笑容。
四周的小姐们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明显的想要远离裴书雁。
开玩笑,这不知打哪来的商户之女把郡主跟郡王妃都得罪了,她们若再与之结交,不是上赶着找嫌么。
赶紧走,赶紧走!
管他为什么郡王妃会从顾二小姐变成顾大小姐,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可别惹得自己一身腥。
感受到众人的疏离,裴书雁顿时觉得像是被人无形的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大姐,那裴书雁是什么来头?”顾知音一边走,一边问。
“不知道。”
顾知音闻言停下了脚步,愕然的看着傅云瑶:“不是兴安侯府的亲戚?”
“不是。”傅云瑶说,她也纳闷呢,这裴书雁是哪里冒出来的:“今日是我婆婆宴客,这人肯定是她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顾知音乍舌,如果不是侯府的亲戚,她这般行事就更值得深究了。
“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此事,必定是故意的,看来有所仰仗,大姐,此人得防着些。”
一个商户之女敢有这种胆子?背后谁在给她撑腰,又是谁看平阳王府不顺眼?
傅云瑶了然的点头:“恩,等宴会结束我就去问问我婆婆。”
夜幕低垂,赴宴的宾客们陆续离开。
顾知音与温氏上了马车,车夫一甩马鞭,马车缓缓行驶。
“你们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见晚宴上几位小姐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温氏靠在车壁上,问顾知音。
顾知音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那裴书雁说是家中经商,但我觉得似乎不仅仅如此,在坐比她身份尊贵的千金多的是,都不曾对我与出言不逊,她装成一副不谒世事的纯真模样,实则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心机,分明想叫我在人前出丑。”
温氏听罢,秀眉紧拧了起来:“竟有这事?说到姓裴的,今日兴安侯夫人的确与位裴夫人相谈甚欢,我最初还以为是她娘家亲戚或是多年不见的手帕交,但从两人的只言片语当中又感觉不是这么回事。”
顿了一顿,温氏又自言自语般嘀咕:“这裴家是何意啊?莫非真冲着咱们平阳王府来的?可咱们王府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叫人这样惦记啊。”
王爷又没有大抱负,小小一个鸿胪寺卿怎么也不可能成为那些争权者的绊脚石,傅云璟只顾玩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