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要找保卫科,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背了黑锅,心里不满。
没有人会怀疑,他在开玩笑。
在场众人都心不在焉,他们不敢保证,家人屁股干净,万一偷了三大爷破花,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邻居们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家人,有没有拿花,如果拿了的话,赶紧送回去,以后还是好群众。
贾家恰恰相反,母子二人不停咒骂着李建成。
“哼,小绝户,给老娘等着,哪天落在我手里,看他咋办!”
“妈,过两天,我找街溜子,打他一顿,不然,我硬不下这口气。”
“东旭,你可别乱来,犯法的事,咱们不能做。”
“......”
他们家吵架,那是出了名的彪悍,但李建成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扇大嘴巴子。
母子两人恨得牙痒痒。
贾张氏不仅骂了李建成,就连三位大爷,她都数落了一遍。
“呸,两个软脚虾,他们就是怕小王八羔子!”
“还有那个,阎老西欺软怕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张氏像刚孵出小鸡的老母鸡,呱啦呱啦的说個没完,秦淮茹也认为,李建成太不讲理了,还好她当时抱着女儿,没敢上去阻拦,不然也要挨顿毒打。
刚开始的时候,她听着丈夫和婆婆的唠叨,还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李建成确实霸道,竟然不把三位大爷放在眼里。
秦淮茹还时不时的插上两句,但到了后面,听得有些厌烦了。
耍嘴皮子有什么用,马后炮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
想归想,秦淮茹没有当面揭人短,而是带着小当出去了,她要解手......
贾张氏说累了,回屋拿换洗的鞋子,开灯见棒梗睡在床上,被子踢到一边,她心疼地小声嘀咕道:“大冷天,也不怕着凉。”
盖好被子,贾张氏猫腰往床下扒拉鞋子,这一扒拉不要紧,她摸到盆子一样的东西,还挺沉的。
她抱出来看了眼,只是一眼,就差点掉了魂。
“妈呀,花盆!”
“噗通”贾张氏一屁股坐地上,眼神难以置信。
她虽然看不懂,花盆里栽的是什么花,但已经猜到了,这就是阎老西的破玩意。
今晚就因为这东西,她连带着儿子,都被李建成教训了一顿。
“妈,怎么了?”
贾东旭动静,闻声赶来,见到花盆的瞬间,也是愣了一下。
看着熟睡的棒梗,他难以置信的说道:“臭小子,偷了三大爷的花?”
贾张氏点头,骨碌碌起身,哆嗦着叫醒棒梗,问清楚了情况。
原来,下午的时候,棒梗看到李建成戴着漂亮手表,见阎埠贵很稀罕,后面又目睹了,李建成要花的全过程。
虽然还小,但听出了李建成要的那盆花,好像很值钱。
贾张氏带着他,到外面买过肉和糖,知道钱可以买东西。
棒梗小眼睛冒绿光,趁阎埠贵去中院的档口,抱着足球大小的花盆跑了。
祖孙三代,大眼瞪小眼。
奶奶和爸爸说李建成是贼,结果,贼就在他们家。
事情不好收场了,贾张氏娘俩清楚的记得,李建成明天要找保卫科。
如果查到他们家头上,棒梗就要被抓走了。
贾东旭眼神闪烁,盯着花盆说道:“等大家都睡了,我悄悄把花盆放李建成家外面。”
“哎,就怕他不守信用,拿了花,还去找保卫科抓棒梗!”贾张氏不放心。
小孩子偷东西,虽然不会坐牢,但是要被抓进少管所教育。
两人都不想家里的独苗被抓,小当是女娃,早晚要嫁出去,只有棒梗才能延续香火。
贾张氏心中发狠,道:“东旭,你晚一点,把花盆放李家,如果真查到我们家,咱们就说,秦淮茹见乖孙喜欢这花,偷来给儿子玩的!
“妈,这样不行吧,她还怀着孩子呢!”贾东旭不忍。
“怕什么,她有身孕,保卫科才不敢打人逼供!”
这逆天的言论,看似荒唐,却有些道理。
彻底打消贾东旭的担忧,为了儿子,他按老娘说的做了。
第二天,李建成见门口多了一物,顿时一愣。
那是红口吊兰!
昨天,他只是随便说说,根本没想过,偷花贼会把赃物送来。
作为诚实守信的好群众,他没有叫保卫科,而是笑着把花抱回了屋子。
不知道谁泄露了消息,李建成下班回来,阎埠贵专门等在前院,跟他要花来着。
三大爷开出的条件,他倒是可以接受。
阎埠贵下了很大决心,愿意用昨晚折了的月季,换那盆吊兰。
理由也很简单,说什么更喜欢红口吊兰,这花打理起来省事。
李建成对花草的认知,很肤浅。
如欣赏美人一般,摆脱不了低级趣味。
还停留在好看、好闻的层面。
不懂阎埠贵说的那些,但他也知道,月季是花中皇后,花期很长,能从五月开到深秋。
而且有些品种能长到一两米高,放在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