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罐。
“神农馆与大汉军伍合作颇多,将士们奋勇杀敌难免受伤,一些常见伤病,我们自然也有相应的宝药。”
孙长老无中生水,以清灵药水洗涤干净断臂上的血污与草泥。
随后抹好药膏,调整了一下断裂处的骨骼位置。
帮忙举稳的凌骁,眼前亮起碧绿色的柔和光团,将截面笼罩在内。
片刻功夫,就完事儿了。
嘴巴微张,亲眼见证医学奇迹的凌骁震惊地望向自家校尉。
却见王陵的表情更为夸张,眼珠带着头颅前倾,就差贴上去细细观察了。
“这他娘的……生死人肉白骨也不过如此了吧……”
连忙肘了老大一下,提醒他别在贵人们面前净说粗鄙之语。
得到凌骁提醒的王陵也是猛然醒悟,急忙道谢,外加道歉。
“哎哟我……谢谢!太谢谢您了孙长老!三皇子殿下的大恩大德,王陵永世不敢忘!”
“哦?那位壮士叫凌骁,你叫王陵?”
三皇子有些惊奇地问道:“不知二位壮士,隶属并州军何部?”
“卑职王陵,忝为武安城武威军王玄将军麾下山字营校尉,这位凌骁兄弟,任着我的亲兵队率。”
“噢!你们二人就是国师谶言里的……”
嘴里刹住了话头,三皇子脸上的兴奋却是越来越浓。
凌骁心里也是如此,而且对这位说话说半截的三皇子,有些大不敬地埋怨。
上次的宇文祸,讲了些云里雾里的高深话语。
凌骁懂了,又没咋懂。
眼看着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能透露出一些信息来,却是个熟悉“寸止”的家伙。
好在“国师”、“谶言”这两个词,给了他无尽的遐想。
以后打探消息,也好歹有個搜索范围了。
他没有直接将疑惑问出口。
不管是宇文祸还是三皇子,在这个世界于他而言都是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
人家啥都不说,明显就是不想告诉自己。
不管他们打算怎样,出发点是好是坏,总之不适合揪住话头就刨根问底。
凌骁只是不会整人情世故,但又不是傻子。
这种大人物,能少得罪就尽量别招惹。
若是可能,他只想在外挂的帮助下默默发育。
面对绝大多数情况都有自保之力的那一天,才是他追索穿越之谜的时机。
可偏偏,自己的事好像一开始就露馅了,而且知道的人还不少。
连远在神都的皇亲国戚,都有所知晓。
难不成自己所获得的这些馈赠,都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只等时机恰当收割一波?
心里翻江倒海,脸上还是那副懵然无知的憨傻样子。
凌骁发现自己旁边站着王陵的时候,就很适合扮演一个傻子的角色。
除非人来问,啥也不用说。
往那一杵,露出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充当背景,等着自家校尉绞尽脑汁地斡旋就行。
反正王陵修为又高,官也比自己大,掩护一下怎么啦?
“难怪……难怪!我和二位壮士真是相见恨晚呐!”
三皇子这谜语人也不知暗自琢磨了些什么,右手成捶轻砸掌心,扭头向一位覆着暗金面甲的骑将下令道:
“劳烦吴将军了,弟兄们难得来趟草原,总得刷些军功才好。”
“喏!”
除了一队高大甲士留下护卫,其余金乌卫再度启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远去。
看方向,是无定河那边。
刚才自己等前哨汉骑,才被大批渡河的精锐蛮子追杀至此。
没成想这战力卓绝的金乌卫,在屠尽此处蛮骑后,竟又杀向北方!?
凌骁心里有盘算。
追杀自己等人的蛮骑,数量只是相比之下很多。
但之前鹰隼视野里无定河北岸的蛮子,可是真的有数万之众!
这不过千余人的金乌卫哪怕有着军阵法相,如此托大也未尝没有遭重的可能啊!
没多犹豫,凌骁立马抱拳解释道:“三皇子殿下,之前卑职抵近侦查时发现,无定河北岸的草原军队足足数万人!而且军容齐整,必是能战之兵!这……”
“无妨,”三皇子并未羞恼与凌骁的冒犯,只轻笑着说道:“本宫不是那欺名盗世的虚荣之辈,只会逞一时之意气!
并州良将多如云雨,自有高人妙算!金乌卫只是个引子,大戏还轮不着我们一家唱完!
本宫对兵事实在好奇得紧,二位身体也无大碍了,可否允我,请教一二?”
凌骁二人,口中连声“不敢”。
开玩笑,教一位皇子做事?
别管人家是真心实意,还是客套话。
他们这俩人微言轻的小军官,是真不敢认真呐!
“欸!本宫本以为边军皆是豪爽之辈,怎地如此扭捏!?”
三皇子佯怒蹙眉,话语中带上了责怪之意。
“大胆说,随便说,我也难得出来一次,你们都给我自在点!”
“这样吧,一直畏缩也不是个事儿!不如你们先向我打听打听,你来我往,才是交流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