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说画漫画没有前途没有未来,是不入流……”舅舅还想说什么,舅妈已经捂住舅舅的嘴。
舅妈尴尬笑着:“爸,来喝茶。”
身后的中年人,瞿元青的外公暴跳如雷:“你个小兔崽子,你还想说什么,舒方你给我放开他,让他说。”
“老子让你学油画,出钱要让你去深造,你学了快二十年结果给我去画漫画,你个狗脑子想什么?”
他走上前朝瞿元青伸手:“照片给我。”
“……”
瞿元青无语的看着这场面,合着不是和解后回来,而是回来和解的。
这架势怕不是等会吵红脸,一家子立马分崩离析。
对于自家外公的要求,他犹豫着没交放回口袋,道歉:“外公,刚才不知道是您。”
不愧是当过兵的,眼神还是比较锐利,盯着人有些凶狠。
瞿元青承受他目光,回以冷冷的目光。
外公哼了声,越过瞿元青喝茶去。
舅妈偷偷给他竖了個拇指。
虽然特意拍的照片自家老爹没看见,但总算甩出来了,出了口多年的恶气,他得意坐在自家父亲对面,也喝茶。
“你会喝个屁的茶!”
“你懂个屁画。”舅舅互讥,随即眼睛扫视着自家的父亲。
两个人剑拔弩张,舅妈在旁边缓和:“我和姐从安海带了些干贝山菇,还有其他特产回来,晚上您可以尝尝。”
“嗯。”
瞿元青越看越不对劲。
不是说是外公棒打鸳鸯吗?
合着只是棒打他爸妈那一对?你们只是就业不认同的原因?
吃饭的时候倒没有闹出什么波折来。
晚饭一过,中午接送他们的表叔过来拜访,叙亲论旧。还带来一个小孩,九岁,瞿元青得喊表哥。
对方原本见到有小朋友还挺高兴的,但见瞿元青一直在看书,便觉得无趣。
第二天,他过来喊人:“表弟,我带你出去玩。”
妈妈推着他。
瞿元青收起书,下楼就瞧见站在大厅前扯着弹弓的小男孩,他四下瞄着,见到他松开手,皮筋弹动。
瞿元青赶忙往旁边躲,但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个小表哥哈哈大笑:“表弟,我带你出去玩。”
看着大烈日,瞿元青叹气,真的是疯了,这么毒的太阳出去玩。
也就小朋友敢,像他这样的脆皮成人,只能窝在空调房里。
“这个给你。”他递来弹弓:“我先带你去见朋友,我们昨天约好了。”
小表哥领着他往前走,阳光炙热地烤着他们的发丝和背部,只会儿便出了汗,他们真成烧烤,自带咸。
三四个人站在树荫下,见到瞿元青便开口问道:“小尹哥,这家伙谁啊。”
他们用方言交流,瞿元青勉强听得懂,好像是在讨论他的身份。
小表哥呼喊:“走了。”
他领着人在马路上冲锋,随即拐进泥道,在一个荷塘里前停下,荷塘旁有大树树荫落在荷塘里,大鹅躲进树荫。
这群小孩一个个掏出自家的弹弓,在地上抓了一把碎石沙砾做弹子。
然后叫嚣着听起来很强的招式名字。
大鹅被惊动了。
它们原本浅眠蹲在地上、浮在水上,石子落在水中,落在它们旁边,将它们惊醒。
他们挥舞着翅膀扑腾起来。
“我打中了。”有个小孩喊着。
他的石子打中大鹅的翅膀。
大鹅被激怒了!
飞上来,嘎嘎嘎的朝着他们冲过来,身后一堆鹅也跟着一起冲锋。
这群小孩欢笑地炸叫一声,“跑。”
瞿元青心内蠢蠢欲动,但碍于人设,没有跟着玩,如今跟着跑,心下遗憾早知道该射一发。
他们跑开,远远逃离大鹅,转战到下一个地方,那是一间土屋,屋檐下一只狗。
“就是它,上次追着我叫。”
“要不算了,等下它追我们怎么办,它家大人好像不在……”
瞿元青不由另眼相看,好好好,欺软怕硬,还算懂事!
他们激烈讨论,随即决定算了。
“你表弟咋回事,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跟我们一起玩。”
“在城里没玩过这东西吧,城里又不像咱们这里,东西老贵了,射坏了咋办。”
“那带他去基地里练练。”
瞿元青又跟着他们跑,到了一间老屋,一群人往桌上摆放东西,立了十个易拉罐,随后他们站在门框上开射。
小表哥给他解释规矩,看谁射倒的多,等会要请大家吃冰棍。
每个人十个小石子。
这群人准头还行,基本在六个七个的成绩,最好的是八个。
瞿元青出手,不过童年上辈子过去很久,这辈子才刚开始,只中五个,成了成绩最差的那个。
他们拍着他肩膀:“你要多练。”
菜就多练,这没毛病,瞿元青挂上学习重心,练了三天。
第三天的时候外公丢给他一个新弹弓,梨花木,柄上缠绳,牛筋牛皮,给劲。
他主动去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