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

帝皇露出疲惫的表情，这在平时的时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帝皇堪称行走在人间的神明，疲惫这个词跟帝皇毫无关连。

但帝皇刚结束一场神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场神战的时间几乎是无穷，因为战争发生在时空上的每一个角落。

帝皇没有真正成为侵蚀与毁灭之神，他只是暂时操纵了侵蚀与毁灭之神的权柄，所以无法承受这种时间广度的无尽战争。

在他的呼唤声中，齿轮的海洋悄然隐去，一个面无表情的基里曼出现在他面前。

帝皇与这个基里曼对视着。

他知道，基里曼已经不再是基里曼，而是秩序与理性之神。

但他不知道基里曼还剩几分自我。

“父亲。”基里曼迟钝地开口。

帝皇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惊讶，他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基里曼全然忘却了帝国原体的身份，只要基里曼愿意把秩序与理性播撒到其他时空，他就可以与基里曼合作。

但基里曼竟然还叫他父亲。

这意味着基里曼不仅保留了自我，还保留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你还好吗，基里曼？”帝皇关心地问道。

基里曼版本的秩序与理性之神，跟秩序与理性之神版本的基里曼，虽然只是词缀的先后顺序不同，但其中蕴含的意义却天差地别。

前者的主体是神，后者的主体是基里曼。

“我还好。”基里曼的意识逐渐与这具身体同步，他的声音变得自然，“我看到了你们的战争，你们打得太激烈了，我插不进去手，所以受到的影响不大。”

基里曼之所以能保留比较完整的自我意识，跟刚才的神战有很大关系。

无论是四大邪神，还是帝皇所代表的侵蚀与毁灭之神，即便祂们在神战，但祂们的本质都属于黑暗与绝望。

祂们都是邪恶的力量。

基里曼代表的秩序与理性之神，属于光明和希望，与祂们处在完全的对立面。

帝皇在神战中，曾凭一己之力让三大邪神歇菜，而他和四大邪神加起来，挤得基里曼连发挥影响力的机会都没有。

意志是需要锚点的。

基里曼在最初迷失自我的时候，被五大邪神排挤，没能在无穷时空中创造出任何锚点。

祂唯一的锚点就是最开始的帝国原体身份。

当祂从迷失中清醒过来，祂理所当然地回归了这个身份。

随后，祂克制自己插手其他时空的虫洞，极力保持自己最初的纯净性，并最终取得了成功。

祂还是基里曼，几乎没什么变化。

“很好！”帝皇破天荒地露出激动的表情，他满意地打量着基里曼，仿佛看到了人类的未来。

基里曼毫无疑问就是人类的未来。

有了第一位正面的神明，就会有第二位正面的神明，由第二位就还会有更多.

当这些主神齐聚一个平行时空，那个平行时空的混沌八芒星将毫无疑问地被点亮，宇宙将走向美好的结局，人类也将随这些人类主神永存于世，与宇宙同休。

基里曼的情绪有些消沉。

祂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祂真正的父亲，以及祂曾为之奋斗的那个人类帝国，随着神皇飞升而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祂心里仍然感到空荡荡的。

一证永证，祂不能剥夺神皇的神位，不能恢复人类帝国。

某种意义上讲，祂现在是孤儿。

祂失去了整个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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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里曼，你愿意帮助我吗？”帝皇注意到了基里曼的消极情绪，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以平等的姿态请求基里曼的帮助。

“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悲剧，不必重复发生在其他人身上。”

“既然你已经成为混沌八芒星的一角，你就有能力干涉整个宇宙的走向，让我们一起拯救其他时空的人类帝国吧。”

帝皇的声音无比真诚。

坦白来说，直到基里曼真正成为秩序与理性之神前，他都只把基里曼当成一件好用的工具。

但现在，他真正地把基里曼看做与自己平等的存在。

他们都是混沌八芒星的一部分。

“我愿意。”基里曼郑重其事地说。

作为一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愿意像从前一样，听从帝皇的指挥。

嘀！

空气里发出一声轻响。

一个投影出现在帝皇和基里曼面前，投影里是联合政府的五位理事，他们各自在投影中占据一个格子。

“尊敬的帝皇，尊敬的基里曼。”

“我们代表联合政府，祝贺你们的计划圆满成功，创造了黑暗宇宙中的第一缕光，我们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取得更令人瞩目的成就。”

基里曼的诞生不是偶然现象。

帝皇可以在其他时空复刻基里曼的诞生，源源不断地创造新的主神，解放其他平行时空的未来几乎摆在帝皇眼前。

“感谢你们的帮助。”帝皇微笑着说，“接下来还要拜托你们，帮助我们打开通往其他时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