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凡推搪,那不就是折辱了父亲一世英明。
秦凡拍案而起,道:“去就去!大丈夫为国事计,岂会惜身?我愿舍身前往吐谷浑!”
嗯,孺子可教也!
李靖、李淳风笑吟吟的,都是一副快慰的模样。
秦凡心道:嘿嘿,大不了,我求皇上,能否捎上你李淳风,以及袁天罡一起去吐谷浑。皇上怜恤你们年老,不宜攀山涉水,多半不会让你们与我同去。即便请不动你们,我也得要设法吓你们一吓。
李淳风忽感脸面一黯,道,“有一事,显得虚无缥缈,我若道出,只怕二位会视我如梦呓,但我不说,我又觉得如鲠在喉,很是难受。”
李靖笑道:“淳风老弟,咱们什么交情,你有话请直说得了。”
秦凡虽然觉得李淳风坑自己,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坏人,但也想听一听他的高言大论,断然没有坏处。
在李靖的再三询问下,李淳风苦笑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夜观天象,发现妖气蔽空,遮掩星月,偶见地光闪烁,社稷似有危殆之虞,上一次经历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药师兄,你可记得武德二年,京师发生什么了事情吗?”
李靖一阵沉吟,秦凡的脑海也是一片模糊。
他心道:秦凡武德二年,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三四岁的样子,即便我拥有前生记忆,也记不起那一年发生什么来。
此时李靖一拍脑瓜子,道:“我想起来了,我陛下那时还是秦王,我是他幕府中的辅弼,我记得有一日天摇地转,城中不少的筑建似乎被一股无形无极大能量,给硬生生地掀翻,用摧枯拉朽一词去形容,那也不过份。”
秦凡心道:这不就是地震吗?
李靖问道,“大师,你心奇敏灵,莫非能算测到地动之时,将在近日再现?”
李淳风叹息一声:“是,但我未知地动发生的确切时间,故我未敢轻言,而且我担心自己贸然向陛下进言,会给皇上以及京师上下带来不必要的恐惧。”
秦凡越发觉得李淳风犀利,真不愧是天文地理学、堪舆学的巨搫,能通过人力察觉即将而来的自然灾害。
长安地缘板块一向不稳定,自古以来地灾频繁,贞观七年京城的确闹过地震,鉴于条件,无法通过里氏地震规模,了解当时震况的级别。
但在秦凡看来,级别不算大,因为史书上并没有刻意地记载有详细的人命伤亡报告。
如果彼时,京城震成废墟,百姓家家户户挂白绫,那么隔年,大唐人挥军攻打吐谷浑,还怎么做到气势如虹?
当然了,一切都是秦凡的推想。
李淳风、李靖都是目视秦凡。
秦凡心里明白,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够守口如瓶,否则天灾未临,人祸先至。
秦凡立马避席而起,肃容道:“二位,我明白你们意思,地动一事,除却天知地知,以及李伯父和淳风先生,我断然不会和第四个人说。”
李靖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才好,尤其是你的侍从许喁喁,不要头脑一发热,就什么都和人家分享。”
秦凡笑道:“李伯父,请你放心吧,我知道事情的轻重,而许喁喁也不是多事之人,我的状况,她从来不会多问什么的……”
李淳风又道,“对了,屋外那一名小姑娘,难道是秦凡少爷的相好吗?”
秦凡一愕,心道:喁喁女扮男装的技术,究竟有多么地不过关啊?
今天先是李靖,紧接着又是李淳风,他们居然一眼就能辨清楚,许喁喁居然是女子身份?
不过很快秦凡便觉得没有毛病。
李靖、李淳风何许人也?
当今大唐怕也找不到几个像他们这等高才远识之人了,许喁喁再怎么精通易容术,又怎么瞒得过跟前的两位神人呢?
秦凡急道:“淳风老先生,我和喁喁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为了保护许喁喁的名节,秦凡可是当面锣对面鼓,和李淳风说个清楚,免得让别人产生误会。
李淳风笑道:“秦少爷,你紧张什么,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忠心耿耿,是你一员良辅。”
秦凡点了点头,心道:这个自然的了,第一眼遇见她,我就避免被慕容伏许鞭打毁容,没有她在军营断然无法挫败侯长方,就拿现在而言,没有她坐骑老马,我也断然穿越不了李靖摆下的桃花阵,来到这里。
李淳风说着,有是叹息一声,道:“可惜啊!”
秦凡问道:“可惜什么?”
李淳风欲言又止,这可把秦凡给弄得糊涂了。
李淳风道:“我若直言,我希望秦凡少爷可以静下心来,不可以对老道嗤之以鼻……”
秦凡急道:“这个自然了!”
秦凡清楚李淳风精通命相学,能教人趋吉避凶,莫非李淳风看出了许喁喁有不好的苗头?
“我观喁喁姑娘是夭殇之相,活不过二十岁。”
秦凡目瞪口呆,听见了李淳风这么一说,顿时像是泄气的气球,缓慢瘫座在地。
秦凡不知道自己在许喁喁的心中排列第几,但在秦凡的心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秦凡目露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