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时,李承乾由衷地道:“秦兄,我们攀谈中,发现你并不像宫中那一些顽固的老先生,日后有机会,我们再当好生把酒言欢。”
言下之意,李承乾可是非常欣赏秦凡。
乔时看完了信笺,当听到秦凡是秦公的后人,倍加敬重,反正没有安排他干活儿,就是让他留在官署里,翻看从各州上贡来的珍馐录本。
秦凡喝着清茶,一个大早的时光,便那么耗掉了。
待午餐统一由朝廷供给,菜肴丰盛,署里官职人员同处一室用餐。
署里上下对秦凡,可是好生献媚。
秦凡也不是那一类盛气凌人者,藉此机会向众人诚挚地表达问候,也明确表示自己新来者,什么都不会,恳请大家多多指教云云。
秦凡待人真诚,尽可能和署里的人打成一片。
大伙们对于这一位风度翩翩,又平易近人的少年公子,颇是喜欢。
在用餐的人群中,秦凡见到了末座,有一名高瘦男子。
男子目光闪闪缩缩,似乎很是感到了害怕。
秦凡猛地想起来了一事,这个男子名叫庄新。
侯长方大婚之日,庄新、李阔曾和他大闹了一场。
当时,庄新自诩是李勣外甥,也和侯长方熟稔,四处欺负人,但不想踢到了一块儿硬铁板,得罪了李恪、李泰这两位皇子。
当时幸亏有了侯君集将军护短,而且李恪、李泰不想把事情给闹到了,给侯长方新郎官一个面子,斗殴一事便可以翻篇了。
秦凡也有自身生活,自然管不得旁人,想不到在此处再遇庄新。
秦凡先不动声色,庄新因为心中有鬼,吃上几口,便宣称自己吃饱了,于是匆匆离开了座位。
秦凡也笑着和大伙们说了一声,追了出去,并且在一棵柳树下喊住了他。
庄新眼见秦凡追了出来,吓得面青嘴唇白,急道:“秦公子,不,秦大人,我承认之前和你有过一段十分不愉快的经历,但每一个人都有犯错时,请你不要一意针对在下。”
秦凡笑道:“你把我想得太过分了,我只是单纯想来和你打上一声招呼,你可千万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
“真的么?”
庄新将信将疑。
“你知道现在的侯长方怎么样了?”
庄新急道:“此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侯长方现在应该还被关在大理寺吧……”
庄新悬着的一颗心本已经落下了,但现在又再重新地悬起了。
他听说了,侯长方和程处弼相约在校场上比武,但不知道因何原因,李阔居然被侯长方刺死了,而侯长方被收监了……
作为他们的狐朋狗友,庄新为他俩的遭遇感到好奇。
这难道是因为秦凡,通过什么恶劣的手段,威逼他俩自相残杀吗?
毕竟秦凡有李泰、李恪撑腰,但没有想到的是,秦凡的能耐不止如此,还能劳动太子的大驾,送他衙参……
今天,秦凡的目的地居然是光禄寺。
庄新心道:这可是我办公的地方啊,这厮下一步,便要打算将我给害死吧?
庄新跪倒在地,不住地向秦凡磕头。
秦凡猜测,他来公干,也带给了庄新困惑,把人家吓得不轻啊
秦凡苦笑不已,心道:想不到今时今日的我,居然成了一尊可以煞人的魔尊。
秦凡急忙将他给搀扶起来:“庄新阁下,以前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了。”
庄新苦笑不已,心道:我怎么就不信呢?
“如果我要加害你,用得着亲自上门吗?”
庄新蹙着眉头,默然不语,似乎思忖秦凡话中有多少分的真实。
秦凡的背景神秘又强得惊人,真要抹杀掉他小小的庄新,还真的无需劳师动众。
秦凡笑道:“你在署里是什么职务?”
庄新道:“下官不敢隐瞒,司牧之一。”
秦凡继续问道:“具体和我说说是干什么的?”
庄新苦笑:这厮怎么对我的工作,那么感到有兴趣?
他道:“西营口牧场上,牧民豢养牲畜、管理等状况会上报给我,而我核实后,便将情况传达上官。”
“原来这样!”
秦凡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道:“明天相信晴朗无云,你有空吗,将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带我到城外你说的西营口牧场溜达一会儿?”
庄新脸色惨白,道:“这个……”
“怎么,庄新,你不赏脸?”
“当然不是啦,我求之不得了。”
庄新的对话,倒是有几分言不由衷。
秦凡直接戳穿道:“你怕我会在城区郊外伤害你?这样,明天你多带两个伙计和咱们一块去。”
他心道:只不过我当这个官,留在室内喝茶看账薄,实在太无聊了,还不如四处溜达一下,毕竟巡视基层,这也是我大领导的工作之一。
“那好吧!”
秦凡之所以将行程,安排在明天,也是担心庄新会加害自己,他觉得甚有必要捎上最亲爱的小剑侍许喁喁。
就是这样,明天一行西营口牧场一事,就这么决定下来了,庄新始终有几分忐忑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