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很不容易等到许喁喁沉沉睡着,才小心翼翼地从抽回自身棉衣。
一字并肩王一直都侧卧在床褥的边缘,眼见秦凡起身走动,也嗷呜嗷呜地跟随过来。
“嘘嘘,肥猫,你小声点。”
此时窗外雨势渐停,猫咪的叫声还是会吵醒许喁喁。
胖乎乎的橘白,就是一只馋嘴猫咪,它知道秦凡这一个新主人可是像变着戏法,给它更多可口的食物,自然越发地喜欢他。
晒干的鱼干,血淋淋的猪心,稠滑的鸭肠子,煮熟的鸡胸肉等,秦凡喂的食物,要单纯比猫咪要跟在许喁喁身边时,要丰盛得多。
一字并肩王蹲匐在楼道口大快朵颐时,忽地猛然抬头,秦凡先是一怔,不到一秒钟,一字并肩王便凑到走廊边上,然后探出了毛茸茸猫头,居高临下地往下观看。
“你看什么嘛,难道是想看楼道外,是否出现了母猫不成?”
秦凡并不想多管闲事,顺道跟上,低头俯瞰,身躯不由得一颤,只见两道矫健身影一前一后,越过菜圃,正往着飞云楼方位潜行而来,他们都有黑纱蒙面。
先前风大雨急,秦凡、一字并肩王的灯火位置给淋湿了,一人一猫站着的位置属于晦暗点。
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而楼下的二人一时半会,却没能意识到自己行踪已被他人发现。
前边那一个人老马识途,对着后方的人猛打手势指路,对府邸路况十分熟悉。
秦凡脑瓜子转得很快,心道:走在前边的,难道是府里的人?按铜壶滴漏点算时刻,现在应该是戌时,而在这一个时刻,府邸里没有安排家丁巡逻飞云楼一方。
当然了,还有一个可能,一些不知名的江湖侠客,会趁着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时,在翼国公府邸自出自如,来去如风,他们来得多了,熟悉路况了,也就把此处当是他们的家了。
对于江湖豪杰,秦凡倒也有结交之意;但汪洋大盗,那便是敬而远之。
秦凡心道:看来我得和老管家说一声,要加强一下飞云楼的安保人员才成,实在不成,添加一条大黄狗也可以,不然我在睡眠无备之时,被那一些汪洋盗贼谋财害命,那就死得太冤枉了。
这两道黑衣人脚步不停,直往楼上而行。
“这——”
秦凡一愕,心道:雾草,他们的目的似乎非常单一,不是真的冲我来的吧?
猫咪听见了陌生人的脚步声,慌得逃窜。
秦凡这一刻确有三分慌张,想要高声喊,但远方的家丁赶来时,犹恐不及。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许喁喁的房间,心道:可恶啊,我家的小剑婢喝醉歇息了,不然还真的不怕这两个不速之客。
现在他再唤醒许喁喁,妹子身子绵绵软作一团,估计连站都未必站得稳当,更别提持剑对敌了。
秦凡心道:夭寿咯,胖子来得可不是时候啊,把我家的喁喁给灌醉了;他离开得更不是时候啊,应该将这两个不速之客打发走才对。
看来这一回儿,许喁喁是护不住他了,只能靠自己了。
随着脚步声越发靠近,秦凡听得那二人越发靠近了。
但上得五楼时,只听得一人,道:“你确定你家的主子现在飞云楼吗,周围也没有家丁巡逻吧?”
秦凡一愕,心道:这一道声音怎么那样地耳熟?
侯长方!
此时另外的人低声道,“长方公子爷,请您噤声,那姓秦的一直都是那一种深居简出,像是娘们的人,而且天气又不好,我敢保证,他一定待在房间里头。”
“至于,家丁那一方就更加用不说,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全冷熊!
秦凡瞇了瞇眼睛,全冷熊这个家伙是他们府邸里的家丁之一,平时工作表现一般。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全冷熊这样的胆子,全冷熊屡屡敢藐视于秦凡。
为了省事,工作偷懒,全冷熊居然敢将吃剩下的厨余,时不时地投放在飞云楼下,弄得环境乌烟瘴气。
外人不知情者,还以为是秦凡不爱卫生,害秦凡白白蒙受了不白之冤。
秦凡也是准备抽时间出手处置这人。
侯长方大喜过望:“行,等一下你把我带到你家公子的房间,我亲自揍他一顿,你身上欠的赌债我帮你还了……
秦凡猜测,侯长方睚眦必报,多半今夜寻上门来,和全冷熊这一个混蛋里应外合,找自己的麻烦!
侯长方这一个家伙的算计非常不错,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家伙刚结婚三天,三天一过,也不在家和新娘子继续圆房了,而是要来找秦凡的麻烦。
而且侯长方也非常狡黠,懂得在雨天时来搞事,这样风雨能最大程度掩去他气味踪迹。
“对了,听说我家公子爷新招收了一个年轻的男侍,留在飞云楼。”
“男侍?”
“嗯,叫什么喁喁的,他们食则同桌,睡则同榻!想秦凡他堂堂一表,居然如此地爱男风,真不知道他爹秦公知道了,会作何等感想,也许会气得病上加重,一命呜呼。”
秦凡当时忍不住吼道:全冷熊啊,我日你奶奶的咯,我又不是同性恋,胡说八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