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一愕:也许许喁喁的义父年纪老迈,担心百年归天,许喁喁孤孤零零,特意以遗孤相托那一位所谓的雇主。
但这么做,利害各有,害处也大!
就拿封苍而言,这一个家伙好吃懒做,自我标榜人设,骗吃骗喝。
荀子说过: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在这世间上,必然有比封苍更为邪恶之人。
万一金甲墨氅落在十恶不赦、枯恶不悛之徒的手上,许喁喁还要效力于他,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么乖巧温顺,但你义父并不清楚墨门信物拥有者的人品,万一他是一个坏人,逼迫你做坏事呢?”
许喁喁笑道:“我从浍州出来之前,也曾问过这样的问题,但义父说了,我可以不做违背良心的坏事,如果发现那一名僱主人品不端,或二人相处不合,我可以自行离去。”
秦凡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条件也不算得十分苛刻。”
“怎么,秦少爷,你考虑得怎么样?你不想我跟着你吗?”
“当然想了!”
秦凡笑道:“欢迎之至,喁喁,以后你就跟着我。”
秦凡清楚许喁喁,含金量有几许。
并非许喁喁是女生,年轻诱人的身体可以供给他泻火,而是许喁喁确实有真本事,人品端正。
更何况他二世为人,没有心腹跟班,哪里是公子爷?
活的,依然像屌丝。
他把许喁喁收下,那就对了!
但问题来了,以后许喁喁是自己的剑婢,搞不好要生活好几年了,一昧让她藏在飞云楼内,终究纸包不住火。
许喁喁入住,那必须得名正言顺。
秦琼身染沉疴,府邸日常庶务事务,交由老管家负责。
秦凡带着许喁喁,前往找老管家。
当时老管家忙中偷闲,在后院闭目养神,见到秦凡少爷首次往家里带人,倒是有几分诧异。
秦凡道:“在市集上,我与许喁喁一见如故,想让喁喁留下。”
许喁喁欠身道:“我愿意成为仆人,帮秦少公子爷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恳请老先生成全。”
许喁喁记得,那一天她在房间沐浴时,就是这一个老头子主动找上门来,要求给秦凡喝老鸡汤加强营养,并且提出喝一位叫步雪登云道人的药汤益阳增力……
印象中,秦凡也喝过了一两回这样的药汤吧。
药汤,究竟效力如何?
许喁喁下意识地看了秦凡一眼。
她练武之人,也想渴望精魄旺盛,无穷力量,真的想讨一碗草药品尝。
许喁喁一直是男装打扮。
老管家打量着许喁喁,发现她容颜英秀,一双大眼睛蛮是灵活有神,醒目得很,可爱又有几分遇着了生面人而忸怩不安。
但这一个下人,身板子消瘦,看起来没有力气。
少爷怎么会招揽那一种人呢,怎么也该挑拣一些身强力壮的男士。
不过老管家琢磨,此前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腹,许喁喁如果能在府邸住下,营养跟上了,身板子自然会壮硕了,所以对她身份,不曾有太多怀疑。
许喁喁有老管家的首肯,顺利地在飞云楼住下。
表面上,许喁喁负责少爷起居饮食,但做饭的主力,还是秦凡。
秦凡有实力,无需别人打下手,一日三餐,几乎每一道菜肴都是不重样的。
盘器中有四时蔬菜,肥鸡鸭肉,还有蜜饯甜品……
许喁喁看得眼花缭乱,吃起来更是有滋有味,直接竖起大拇指,夸赞秦凡不当大少爷,随意到大酒楼应聘庖厨,都会有老板赏识抢着要。
秦凡只是苦笑,心道:上一辈子我就是厨师,这一辈子难得出身优越,躺平没有必要再做牛做马……
许喁喁原本以为遇上新雇主的新生活,会没日没夜干活,疲于奔命,说不定也吃不饱饭……
但她哪里想到会那么清闲?
许喁喁寻到了墨门的信物,心无挂碍,而且待在飞云楼里无需藏着掖着,脸上渐见笑容。
时间过了几天。
秦凡一早,便在圃园里头,打来井水灌溉瓜果。
许喁喁折枝作剑比划,招招扎实,挥舞潇洒,树枝破空呼啸的声向,起初时响亮,但很快便戛然而止。
秦凡一愕。
许喁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发现远处有一抹身影逐渐靠近,为了不让秦府的人知道她有一身武技,中止练剑。
老管家快步而来:“有喜事啊……”
秦凡一愕,问道:“怎么了?”
“越王、蜀王分别派遣仆人运来了一批锦缎果品,越王出手比较宽绰,还给了你一小袋子珍珠玛瑙,礼品全部放在花厅前,暂待公子发落。”
越王是李泰,蜀王是李恪,李泰在诸皇子中沐受皇恩极重,封地庶饶,酬礼自然比李恪多。
秦凡愣了,他们两位王子给我送礼?
“这是他们差人,托我给你的信笺。”
秦凡打开两份信笺。
信中,李恪、李泰均为自己那一天在长平乐坊,不告而别而致歉。
只不过他们的文辞写得很隐晦,一笔带过,